包穀睜開眼坐直身子,說道:“讓他們進來。”她抬眼看向進殿的幾人,在他們見過禮後,問道:“何事?”
工事堂堂主說道:“回令主,方才收到左使轉達的令主關於驅逐玄天宗弟子的令諭,我們各部都有玄天宗的弟子效力,不知該如何處置?”
包穀說道:“要麼讓撤底他們脫離玄天宗,要麼依照他們效力年限派發相應的補償後除名。”
虎賁甲衛堂堂主說道:“令主,玄天宗近幾日的行為,或許是有心人暗中指使,意在挑撥令主與玄天宗的關係。”
包穀說道:“無論暗處是不是有別的勢力或心有圖謀的人插手,玄天宗束下不嚴是事實。在這關頭,玄天宗沒有大力拘束門下弟子,反而有玄天宗弟子在幽影城滋事、甚至公然圍殺砍幫少主,卻沒有一個玄天宗的人出來阻止,這就算不是玄天宗有意放縱那也是不作為。既然束下不嚴,那就得為束下不嚴付出代價。你們幾人一起前來,是想求情?”
幾人聽得包穀的語氣凌厲殺意凜冽,盡皆趕緊表示不是。
龍騎甲衛堂堂主說道:“是屬下等人不敢擅自作主,只得前來請示令主定奪。”
紫雲姝急急忙忙地奔進了玄天殿,她邁進玄天殿便問道:“包穀,你下令讓王鼎帶兵去打蒼龍城?”
包穀問道:“玄天宗弟子圍殺包念回的事聽說了嗎?”
紫雲姝點頭道:“聽說了。為這?能不能給兩天時間,讓我或者是風師兄把這些人逮來查清楚再辦?”
包穀說道:“這事查不查清楚,是玄天宗自己的事。既然玄天宗的弟子敢幹出公然圍殺砍幫少主的事,就得為此付出代價。蒼龍城不在玄天宗的宗門地界內,本就該屬於砍幫的城池,砍幫拿回自己的城池有什麼問題?”她見到那幾位堂主、總管事還立在旁邊,對他們說道:“你們下去吧。”
幾人恭身行了一禮,道:“屬下告退。”慢慢悠悠地轉身離去,仔細留神身後紫雲姝與包穀的對話。
紫雲姝問道:“真正的原因是什麼?”
包穀說道:“我容得他們排擠我,但我容不得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在我的地界對我身邊的人挑事。小師叔,凡事有個度,一味的縱容是害。如今的玄天宗已經成為一個爛瘡,師公想養著這顆爛瘡我管不著,但若是想放任這顆爛瘡在砍幫為禍作亂,那就得為此付出代價。”她心中鬱郁,不吐不快,問道:“小師叔,你能告訴我,為什麼這幾日會有玄天宗的弟子在幽影城公然鬧事卻沒有玄天宗的人出來阻止?為什麼玄天門會走到今天?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我視玄天門為家、為立足根本之地,一心想重振玄天門輝煌,處處為著玄天門謀劃考慮,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局。”
紫雲姝被包穀問得憋了好久才憋出句:“因為你想的和別人想要的並不一樣。”她又憋了好一會兒,才說:“再說,我瞧玉宓、陸雷他們對離開玄天宗都挺開心的。”
包穀被紫雲姝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是啊,她想的未必是別人想的!她付出,別人未必就領情。
紫雲姝見到包穀那飽受打擊的模樣,擔心地喚了句:“包穀。”幾步躍到包穀的身邊,說道:“包穀,我只是覺得就算從玄天宗脫離出來也沒必要弄得勢成水火。”
包穀抬眼看著紫雲姝,幽幽地問了句:“小師叔的意思是玄天宗的在幽影城鬧事,我就該視而不見聽之任之?他們公然圍殺念回,我就該不聞不問?”
紫雲姝叫道:“我哪是這意思啊!得,當我沒來沒說。”她俯身湊近包穀,擔憂地問道:“還很難受啊?怎麼了?”
包穀閉上眼睛,沉沉地說了句:“虧得師母沒把玄天門當成祖師爺的道統傳承,否則她若出手,玄天宗必遭血洗清算。小師叔,你給師公帶句話讓他好知為知吧,再這樣下去就真的離死不遠了,到那時,你和聖姨都護不住他。”她說完,起身,緩步出了側殿,一步一步緩緩地延著走廊漫無目的地散步。
她走了沒多遠,便聽到身後有動靜,覺察到是玉宓來了,便停下了步子,深吸口氣,緩了緩情緒。
玉宓落在包穀的身邊,說道:“剛才王鼎來找過我,說了幾件事。”
包穀轉身把頭埋在玉宓的懷裡,低聲喚了句:“師姐,抱抱我。”
玉宓抬臂把包穀抱住,她問道:“之前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又難受了?因為傳送域門前那些玄天宗弟子鬧事的事?滅了就是,何必難受?你不是已經下達令諭了麼?”
包穀問道:“我是不是和你們所有人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