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的也有道理。”景正明撫了撫鬍子,看著那深深福在下面的惜夏說道,“這子嗣的事情最為重要,夫人那裡我會去吩咐,你們且仔細看顧好姨娘的胎。”
“多謝侯爺恩典。”惜夏心中暗喜。
“你們且仔細看顧姨娘的胎,衣食用度上本侯會讓三小姐格外照拂些。”景正明看惜夏就要出門。忍不住又叮囑了一聲。
聽著王管家事無鉅細地稟報。景盛蕪饒有興致地揚起了眉。
溫姨娘這招先發制人的手段用得極好,若擱在以往她自然不敢隨意在景正明面前說道與孫氏的糾葛,但眼下她有了身子。景正明說是百依百順也不為過,且看原先的金姨娘便知了,話兒先挑明瞭,往後孫氏再想給溫姨娘穿小鞋兒。景正明便是第一個不答應的了。
“這溫姨娘也是個有心計的,先去討好太夫人。再去到侯爺面前賣乖。”王嬤嬤蹙眉低聲道。
景盛蕪聞言淺笑著搖頭,道:“她怕是在太夫人那兒沒討到好兒,這才不得已去書房求過父親。”
看溫姨娘初始時那小心翼翼地樣子便知,懷孕一事未到瓜熟蒂落之前。她是半絲風聲也不想露的,金姨娘小產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溫姨娘不想重蹈覆轍只好腆了臉面去求太夫人庇護。想來是沒得好兒,若不能十成十的隱瞞不報。倒不如所幸鬧得人盡皆知,孫氏也不好下黑手。
溫姨娘在惜夏的陪同下四處逛了一會子功夫,才回南院兒沒多久,還未坐定,便見景盛蕪並著雪月帶著一批子人過來了。
景盛蕪尋了個位子坐下,笑說道:“姨娘有孕實為大喜,身子可要好生看顧才是。”
說著話兒,雪月一揮手,身後的一干僕人們忙上來將身後的東西依樣兒擺開。
溫姨娘打眼兒瞅了瞅,都是上好的綾羅綢緞,還有那各種各樣的精緻吃食,燕窩魚翅等食材。
再瞧後頭,由兩個丫鬟恭敬捧著的,是一大束蜀錦和雲錦,最末的小廝則恭敬捧著一盒老山參,還有一盒子金銀錁子和白玉珠寶。
溫姨娘面上露出惶恐,柔聲道:“三小姐這是作何,這些東西太過貴重,我是萬萬不能收的。”
“姨娘現下是咱們侯府第一要緊的大事,就是把整個兒庫房都搬來南院兒也無不可,父親差人囑咐,姨娘這邊兒的衣食用度一定要照最好的來。”
“這……”
見狀,景盛蕪淺笑:“惜夏,這些東西你替姨娘收起來吧。”
惜夏聞言偏頭去瞧溫姨娘,見她緩緩點了頭,這才歡天喜地地忙開了去。
“勞煩三小姐親自跑這一趟,叫我實在惶恐”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兒,姨娘這般說便是與我生分了,”景盛蕪淺笑著四下打量一圈兒,這才朝惜夏吩咐道:“吩咐給小廚房,日後姨娘的中飯再添置一道黃芪老雞湯,讓姨娘好好兒的補補身子,另外,將姨娘房中的蘇繡軟枕換做雲錦粟玉軟枕,那絲線太過粗糙,對姨娘的睡眠不好,還有,將姨娘房中那頂老顏色的帳幔給我換了,庫房中不是有藕荷色的嶄新帳幔麼,給姨娘拿出來換上。”
“是,三小姐,奴婢記下了。”惜夏恭敬地應聲。
溫姨娘目光投向遠處,瞧著景盛蕪遠去的背影微微出神,直到一旁的惜夏小聲將她喚過神兒來。
“姨娘,姨娘。”
溫姨娘這才回過神,斂起眸子裡的深色,緩聲道:“你可覺察出三小姐與以往不同了?”
惜夏聞言深以為然地點頭,應道:“是啊,自打三小姐上回從鬼門關裡走了一圈兒,便向換了個人兒似的,看著叫人心慌得緊。”
聞言,溫姨娘眸色加深,垂下頭低聲呢喃道:“今日瞧著她笑吟吟的模樣兒,我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笑裡藏刀。”
惜夏聽了溫姨娘的話,心頭一驚,忍不住低呼道:“姨娘的意思是,三小姐要害您?”
溫姨娘只緩緩搖頭,對這位性情大變的三小姐,她實在捉摸不透,往後儘量避開便也罷了。
“小姐。”雪月緩緩開口:“溫姨娘那邊可要安排人過去……”
景盛蕪搖頭:“不必,我們與她井水不犯河水,她心思伶俐,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那柳姨娘……”
雪月話音未落,便見景盛蕪黛眉蹙起,一副頗為頭疼的模樣。
柳姨娘有孕的訊息尚未披露,她約莫著正要尋個合適的時機,眼下柳姨娘在侯府裡最是受景正明的寵愛,倘若在此時有孕,也絲毫不會引起旁人的懷疑,不料偏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