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一動不動的坐在原位,憤恨的看著他。
“童某教子無方,讓夏教授見笑了。”
走到夏致遠面前,童興賢向他伸出手。
夏致遠不在意的笑了笑,跟他握了握手。
見地上一片狼藉,楚櫻走開幾步,叫來傭人清理碎瓷片,順勢避開了和夏致遠的寒暄。
覷見童琰還是坐在那裡不吭聲,童興賢斥道:“回你自己的房間去。”
受了父親的教訓,童琰起身,頭也不回的就往樓上走去。
“越來越不像話了!”
做了個請的手勢,童興賢對夏致遠說:“夏教授請坐。”
夏致遠依言在沙發上坐下,童樺則目送著童琰的背影,慢慢坐到夏致遠身邊。
沒過一會兒,傭人換過了新的茶盞,給在座各人重新上了茶。
天青色的汝瓷杯中,茶湯顏色清亮,香氣綿長,正徐徐冒著熱氣。
庭院裡偶爾傳來幾聲鳥鳴,最初的寒暄過後,一時竟無人開口說話。
夏致遠和童樺在沙發上並排坐的很近,童興賢看了他們一會兒,終於開口道:
“今天跟夏教授已經是第二次見面,我就不繞圈子了——前幾天雜誌上登出來的事情,我已經問過小樺,他也跟我說了他的想法。”
“不過這件事,牽扯的不止是他,甚至也不止是你們兩個人,今天我讓他請你過來,是想聽聽你怎麼想。”
都說創業容易守業難,能守住童氏這麼一個大攤子,童興賢在業界是出了名的精明強幹。在這樣的巨賈面前,夏致遠也不想繞圈子:
“童先生,我和童樺在一起是事實,我也從來不怕別人知道。但被八卦雜誌這樣寫出來,傷害到童樺和童家的聲譽,完全是我的責任。”夏致遠坦誠的說道,“虛長几歲,徒為人師,沒有保護好他的**,我的確是追悔莫及。”
“夏教授,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後悔藥。”聽了他的說辭,剛剛一直沒有出聲的楚櫻發了話,“你一句輕巧的追悔莫及,就想讓童家承擔醜聞嗎?”
聽楚櫻這麼說,童樺張口欲言,卻被夏致遠輕拍了一下膝蓋,示意他先別說話。
“童太太,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只能盡力彌補。今天來到府上,除了負荊請罪之外,也想表明我的態度——關於這件事,童先生或者您對我有什麼要求,無論是辭職、公開道歉或者是狀告雜誌社……總之,任何對彌補童家聲譽有幫助,或者是童家不方便出面的事情,我都會盡力去做。”
夏致遠話音剛落,童興賢冷不防問道:
“那分手呢?”
和滿臉緊張的童樺對看了一眼,夏致遠朝童興賢緩緩搖了搖頭。
“對不起,只有這件事,恕難從命。”
他說完之後,童樺雖然沒開口,卻輕輕往他那邊靠了靠。
坐在對面看了他們許久,童興賢嘆了口氣,從沙發上起身。
“先吃飯吧。”
和其他典型的豪宅一樣,童宅也是大到無邊——雖然房子裡暖氣充足,到處都裝飾的美輪美奐,卻讓人打心眼裡覺得冷冰冰。
去餐廳的路上,夏致遠和童樺並排走在最後,兩人不經意間手指相觸,夏致遠悄然勾住他的小指。
童樺偏頭看了他一眼,夏致遠只是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低頭微微揚起嘴角,童樺反手,勾緊他的小指。
餐廳裡,大理石的餐桌光可鑑人,桌上已擺上各色冷熱菜餚。
看了眼桌上的五副碗筷,楚櫻對傭人吩咐道:“叫二少爺下來吃飯。”
“叫什麼叫,你嫌他還不夠丟臉嗎?”
傭人聽了童興賢的話,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該不該去。
“丟臉的事情,再怎麼也輪不到他。”輕輕扔下這句話,楚櫻轉身,親自上樓去了。
知道楚櫻護子心切,童興賢也不好在外人面前發作,只得暗自嘆了口氣,讓夏致遠和童樺先坐。
夏致遠暗自注意了一下童樺的神色,被後母這樣對待,他臉上倒沒什麼異樣。
沒過多久,童琰就和母親一起下樓來吃飯了,和之前相比,他的神色倒是已恢復如常。
童家的廚師曾是大飯店的中餐名廚,事先被告知了今天中午有客人要來,他端上的菜色用料考究、火候控制的恰到好處,一桌菜燒得是色香味俱全。
可惜,今天主人家這頓飯一直到快要吃完時,餐桌上都只能聽見輕微的餐具碰撞聲,沒人對菜餚的味道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