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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鳳君華立即不說話了,某些人自戀的程度,實在讓她自愧不如。

雲墨笑了笑,也不說話,似乎覺得她這般態度就是在預設,心情變得很愉悅,三兩下就給她梳好了一個既不復雜又大方高貴的髮髻,末了還在頭上給她插上一支白玉簪子。

她一身火紅裙衫,容顏豔麗而傾城,肌膚白皙眼神幽深而冰澈,唇色不點而朱,下巴尖而精緻。微露的脖子優美而細膩,隱約可見鎖骨精緻完美,髮絲垂在胸前,與紅衣相得益彰。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有一種安靜而深沉的懾人之美。

“你真美。”

雲墨真心的讚歎。

“是嗎?”鳳君華也有些恍惚的撫上自己的容顏,“我已經…好多年都沒照過鏡子了,都快忘記自己長什麼模樣了。”

雲墨沉默了。

鳳君華已經從片刻的迷茫中回過神來,她站起來。

“走吧。”

雲墨忽然又拉住了她,她蹙眉想要抽出自己的手。雲墨卻抓著她的手不放,忽然說了一句。

“我這一生,只給一人梳頭挽發。”

鳳君華怔了怔,隱隱覺得這話似乎在哪兒聽過。還沒想起來,又聽他語氣又是一轉。

“有時候我在想,到底該不該讓你恢復記憶。”

鳳君華下意識蹙眉,他又笑道:“算了,說這些已經沒什麼意義。我師父已經閉關多年,前些日子才出關,大抵要好些日子才能下山。你先把傷養好再說…我答應了你的事情,就不會反悔。”

說到最後一句,他頓了頓,然後聲音有些輕,似風中呢喃。彷徨迷茫,卻又幾分堅執肯定。

鳳君華不再說話,在二門處上了馬車。她注意到周圍沒有人,想來也是,雲墨既然對外宣佈自己死了,就不會讓任何人看見自己的身影。

上了馬車以後,雲墨袖口抖了抖,火兒鑽了出來,眼看就要撲到鳳君華身上。雲墨伸手一拽,“她身上還有傷,你別毛手毛腳的又傷到她了。”

火兒立即不動了,只是眼巴巴的看著鳳君華,眼神楚楚可憐,類似被人拋棄的小孩兒。

鳳君華心思一動,“它好像認識我?”

火兒眼睛立即亮了起來,似乎想點頭,但是又想起了什麼,眼神黯淡下來,聾拉著頭不說話,眼神更為哀怨。

“嗯。”雲墨將火兒放回袖中,淡笑道:“都說了我們倆認識,它自然是見過你的。”

鳳君華不說話了,她隱隱察覺到雲墨似乎不想告訴她從前的事。到底十二年前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會失憶?

馬車咕嚕咕嚕的行走著,由於是晚上,街上沒有人,所以外面很安靜。偶爾有一兩個路過的,看到這華麗很顯然有身份才能乘坐的馬車,都自動讓了開來。

鳳君華靠在身後的坐墊上,閉著眼睛假寐。

雲墨側頭看了她一眼,眼睛裡多了幾分笑意。忽然問:“這些年你都是怎麼生活的?”

鳳君華有些詫異,還以為他不會問了呢。

怎麼過的?

她睜開眼不由自主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潔淨白皙,手指修長而纖細,很美的一雙手。然而就是這樣一雙手,不知道染上了多少人的鮮血。

十二年,她殺的人連她自己都數不過來。

如何過的?除了殺人,她還能怎麼過?

眼神微微的暗淡了下來,冷漠的,譏嘲的,又微微有幾分寂寞和厭煩。

雲墨一直關注著她的表情,很清楚的從她身上感受到莫大的厭世以及悲寂。想起那日在獵場見到她渾身是血,眼神冰封,殺氣盡顯。那樣敏感而下意識的防備,那樣凌厲而毫無猶豫的殺招,以及…她含在牙齒縫中隨時準備自盡的毒藥…

閉了閉眼,他想,他應該已經猜出了她的身份。

十二年,十二年她就是這麼過來的嗎?

他起了微微的恍惚,似陷入了久久的記憶之中無法回神。

“你在宮外有別院,那天為什麼捨近求遠將我帶入宮?”

鳳君華似無意的開口。

雲墨在想著心事,下意識的回答:“別院離皇宮較遠,我帶你出了獵場必定有人稟報父皇母后…”他似突然回神,發現自己竟然那一瞬間失去了所有防備而微微怔忡,然而回頭對上她晶亮沉靜的雙眸,心中忽然一動,面上帶了幾分笑意。

“我連為你包紮的時間都沒有,那個時候你傷得太重,而且一旦你醒來必定要想辦法離開。沒有我的命令我的人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