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靜音臉色更是陰沉如水,死死的瞪著鳳君華,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女帝深深的看了鳳君華一眼,雲墨自稱本宮,那也就是端出了太子的身份,這一杯酒代表的意義可就不一樣了。世人都傳言云墨有龍陽之好,是以二十四了還未娶妻,如今看來,可真是胡說八道了。
凰靜芙目光一閃,笑得更加溫和。
“雲太子要討美人歡心,本宮自當成全。”她瞥了眼鳳君華,舉了舉杯:“本宮先幹為盡。”語罷,遂仰頭一飲而盡。
雲墨沒說什麼,酒入腹中便放下酒杯,目光淡淡如水。
鳳君華皺著眉頭,對凰靜芙那句討美人歡心很是有些鬱悶。她不喜歡這樣觥籌交錯的場面,也沒精力和這些人笑裡藏刀綿裡藏針。只不過凰靜芙似乎對從前的她很是熟悉,而且對她也沒敵意。她倒是有些奇怪了,照理說,凰靜芙不是對明月殤一往情深嗎?而明月殤似乎是因為她才一直沒接受凰靜芙。女人皆有嫉妒心,沒想到這位金凰的皇太女竟有如此開闊明朗心境,實不像在皇室掙扎求存心機深沉手段陰狠之人。
也不知道凰靜芙面對那些看不見的刀光冷箭,是如何安安穩穩的走到今日?還是說,一切的陰謀算計只是因為政權,個人感情不為其他,只為堅守本真?
若真如此,她倒是有些佩服凰靜芙了。
這時女帝又開口了,“其實朕一直很奇怪,慕容三小姐不是失蹤了十多年嗎?怎麼突然就出現在東越了?”
“巧合而已。”鳳君華趕在雲墨之前開口了,淡淡道:“而且我失憶了,不記得自己從前是誰,是以才一直呆在東越養傷。”
為避免女帝再繼續詢問,她乾脆自己把失憶的事說了出來。
果然,此言一出,大殿內眾人面色都有詫異之色,連凰靜音都微微有些不可置信。
“失憶?”女帝眸光一閃,看向雲墨。“這是何故?”又看向雲墨,“雲太子素有神醫之稱,難不成也無法令慕容三小姐恢復記憶?”
“神醫不是神仙,很多事都講究機緣的。”鳳君華平靜道:“只是失憶而已,我相信遲早會恢復的,不著急。”
女帝眼神晃了晃,笑道:“倒也是。”
她一笑置之,此時便也就揭了過去,接下來又是觥籌交錯浮光掠影,談笑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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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深深,佛堂寂靜,有鐘鼓木魚之聲鐸鐸響起,不絕於耳,在這暗夜裡尤其突兀。月色如一段涼薄的光,照射窗外木枝橫斜,斑駁如影,似有森涼之意。屋內跪在蒲團上的女子皺了皺眉,丟掉手中物事,喚道:“春桃。”
久久沒有動靜。
她眼中閃過奇異之色,更為防備。
忽然狂風大作,呼嘯而來,轉瞬就將佛堂裡的燈火熄滅,諾達的屋子裡瞬間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她立即起身,厲喝一聲。
“誰?出來。”
眼前一個白影如鬼魅劃過,快得他甚至都沒看清楚對方是男是女,回頭就見那人立在佛像前負手而立。看身形窈窕婉約,乃是一個女子。
“你是誰?”
她目光裡敵意更甚,卻沒有再喚人。這佛堂四處都有暗衛,如今遲遲不見動靜,可見早就被這人放倒了。她自幼習武,自然看得出這個人武功高強在她之上。而現在沒有對她動手,便不是來殺她的。她只能以靜制動,先搞清楚對方所為何來再說。
“我是誰並不重要。”白衣女子聲音清淡而清冷,在這夜色裡更顯孤清涼薄。“重要的是,我能救你出去。”
她嗤笑一聲,“笑話,我梁王府之地,豈有鎖住我半分?”她目光如電,直直的看著白衣女子。“你到底想做什麼?”
白衣女子緩緩轉身,臉上帶著面紗,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雙如月般清冷的眸子。
“孟姑娘何故明知故問呢?我說的是,即便你離開佛堂,也可保你如花容顏。”
孟月眉目光一縮,下意識撫摸自己的臉,眼裡劃過一絲光,卻仍舊有所懷疑。
“你為何幫我?”
白衣女子拂袖轉身,“不是幫你,是各取所需而已。”
孟月眉目露疑惑,“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這個你不必管。”白衣女子淡淡道:“總之我能幫你達成心願就成。”
“心願?”孟月眉嗤笑一聲,“你知道我有什麼心願?”旋即目光一冷,厲聲道:“本以為仗著武功高強就可以視我梁王府於無物,只要我喊一聲,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