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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原本以為回首即望的小事,卻不想此刻回想起來如此清晰刻骨。

她月事一向不太穩定,他一直在用藥物給她調理,仔細想來,上個月便是今日來的。這等私密之事,連她自己都忘了,他卻還記得那麼清楚。他定然是派人去給她送紅糖水的時候發現她不在,又因她之前接連幾次經脈受損,擔心她出事,才會急急出來尋找。

沐輕寒說他受了傷,這兩天都在運功調息,沒想到這時候還惦記著她會不會痛經。其實喝過他開的藥,她上個月痛經已經沒那麼嚴重了,他此刻尋來,大抵只是找藉口想來見她吧。

沐輕寒說得對,他的確對她很好,時時刻刻都將她放在心上,哪怕是她那樣傷了他,他卻一如既往的待她,彷彿他們之間那些隔閡從未有過。

難怪雲裔會說她不識抬舉。

他說完就轉身準備離開,又想到什麼,低低道:“子安剛才說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也無需困擾,你沒錯。”

鳳君華又怔了怔,忽然覺得心裡有些酸澀,莫名的情緒牽動著她,讓她一瞬間失了言語。

他又頓了頓,似斟酌了好一會兒,才道:“那天晚上…我很抱歉…”

“雲墨。”

她忽然站了起來,目光怔怔又暈出幾分亮彩,直直的看著他。

“嗯?”

他微微側頭,並沒有轉身看她,語氣卻仍舊溫柔。

“什麼?”

“你…”她目光復雜,掙扎了好一會兒,才有些彆扭的問。“你的傷,好點了麼?”

不該是這樣的,她不是在和他冷戰麼?她不是該對他甩臉子直接走人麼?為什麼在聽到雲裔說他對她付出的種種以後,她會心軟會動容?什麼時候,她已經離從前那個冷心冷清的夜魅越來越遠了?

如果是從前,聽到她這樣的詢問,他定然會笑得風流而曖昧,順便調戲她兩句。然而此刻,他只是淡淡嗯了聲,然後清雅道:“別忘了,我是神醫,若連自己都醫不好,也枉擔醫者之名了。”

“哦。”

她垂下眼,不再說話。

空氣又陷入了死寂的氛圍,他有些失望,面上依舊帶著笑意。

“你體弱,夜深風大,小心感染風寒,回去吧。”

鳳君華目光更加複雜,“你…”她咬了咬唇,低低道:“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他默了默,沒說什麼,腳步卻停了下來。

鳳君華抿著唇,終是慢慢的走了過去。

他身體僵直,衣袖下的手慢慢握緊,努力剋制心裡那股轉身的衝動。

近了,她一步步向他走來,夜風徐徐吹來,帶著她的體香,絲絲縷縷飄入他鼻端,在心中暈開旖旎的光暈。

“為什麼?”

她站在他身後,聲音輕而低。

“為什麼不恨我?”

他仰頭輕嘆一聲,夜風泠泠而寒徹,帶起他衣袂飄飄如仙。月色灑下來,他側面如玉似霜,長長的睫毛覆蓋眼底那一抹微動的複雜情緒。

“我對你做了那樣的事…”他頓了頓,有些自嘲和苦澀。

“只望你別恨我,就已經是萬幸了。”

鳳君華又低著頭,心裡似被大石堵住,喘不過氣來。

“那天…”她遲疑著,終是問了出來。“你到底怎麼了?”

他沉默了,由於背對著她,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覺得這一刻他身影孤單而寂寞,有一種遙遠而深沉的哀傷和無言的疼痛。

她因這疼痛而微微動容,抬頭平靜的看著他。

“大哥說這世上如果有一個不計一切真心待我的人,那必是你無疑。雲裔說我不該武斷的判處你死刑。那麼…”她深吸一口氣,似乎做了什麼決定,很認真道:“或許,我應該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雲墨渾身一震,目光裡有亮光慢慢升騰而起,似意外而狂喜,又因某些無法解釋的緣由而自嘲落寞。

他終是緩緩轉身,低頭凝視著她此刻沉靜微暖的眉眼,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將心裡醞釀過千百遍的話一一對她訴說,然而話到嘴邊,又生生壓抑了下去,只微微一笑道:“因為…”他眼睫垂下,目光落在她身上,纏綿而刻骨。

“因為我還是不夠寬容大度。”

鳳君華怔了怔。

“什麼?”

火兒趴在他懷裡,對他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很是不屑。

雲墨目光動了動,猶豫了一會兒,才道:“青鸞,有些事我不知道該如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