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睜大驚豔的眸子,呆呆的看著她。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又是怎樣的一種美?超越了人間百態超越了所有畫筆描摹超越所有美好詩詞超越所有形容詞超越人類大腦想象的一種美。從眉眼到鼻唇,尤其是眼中清瑩的光又帶三分哀怨憂憐的光沉澱在清澈的幽潭中,一霎驚鴻若夢,恍若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
這天底下美人太多,早年的四大美人名動各國,無人出其右。後來又出了個顏家七小姐,容顏更是不輸四大美人。再後來便是鳳君華,那種美超越了極致,似妖似魔的美。無論從那個角度都對男人有著強烈的吸引裡和莫大存在感,張狂而絕豔,美到無懈可擊。
眼前的女子也是極美,只是風格不同。若鳳君華是妖精,這女子就是仙女,真正的仙女。
無論是從五官還是神態,亦或者那種與生而來的氣質,渾身上下都寫著纖塵不染不可褻瀆。
滿街的人九成九被這種超越凡塵的美給驚呆了,還有一層無動於衷的自然是雲墨和天機子等人。
老實說,洛水兮雖然也是絕世美人,卻並沒有蓋過鳳君華。兩人只是氣質不同罷了。若論五官之深刻豔美,鳳君華還是更勝一籌。只是這女子淡淡站著,目光寧靜如秋水,渾身上下氣質通透,讓人想要不自覺的膜拜。
雲墨從頭到尾眼神都十分平靜,並未因眼前這絕世美人而起任何波瀾,彷彿眼前之人不過空氣罷了。
天機子和慕容於文已經走了過來,他們看著洛水兮,一個眼神悠遠而淡然,一個則是含著幾分怒意和懷疑。
鳳含鶯最是控制不住,她走上來直接罵道:“什麼孩子?喂,你沒病吧?你以為隨便抱個孩子來就說是我姐夫的兒子,你以為全天下人跟你一樣笨啊?去年我姐夫還在邊關打仗,怎麼會認識你?倒是你,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的,別是妖怪變的吧?”
她這樣一說,街道兩旁的百姓立即想起這女子剛才無聲無息出現,而且好像是由霧氣幻化成人形。正常人怎會這麼邪門?這顯然是妖術嘛。這樣一想,許多人臉上都湧現出來驚恐和厭棄,再也沒有方才的驚豔敬慕。
“小鶯。”
低低的呼喚來自花轎中的鳳君華,洛水兮說起那個孩子的時候,她胸中陡然升起濃烈的火焰。今日她和雲墨大婚,洛水兮卻弄了這麼一招,這已經不是搗亂,而是要在她心裡種下一根刺,讓她永遠也拔出不了。他們心知肚明洛水兮不過是刻意為之,但天下人並不知道。大婚之日,卻有美人抱著孩子來控訴新郎的拋妻棄子,禽獸不如。世人向來都同情弱者,這麼一個絕世美人有理有據的控訴,誰能不動容?傳出去就是雲墨薄情寡義,她心胸狹隘不容人。誰讓前年她生辰宴會上曾當眾說過不許雲墨納妾來著?今日若是不瞭解實情的人,定然會以為雲墨是礙於她的緣故才不得已拋棄昔日舊愛。
她就是個十足的妒婦。
如今東越還在和南陵金凰開戰,她更是曾身為三軍統帥,但凡名聲有絲毫損壞,便不利於軍中士氣。
洛水兮這是想要毀了她,也要毀了雲墨。
好,果然不愧是玉晶宮的聖女。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翻天覆地。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要掀開轎簾走出去,卻有軟綿的內力傳了過來,雲墨傳音給她。
“別出來。”
她剛壓制住心中怒火,鳳含鶯便開始罵了。
先聲奪人,況且鬼神這種事,老百姓大多還是信奉並且害怕的。不過洛水兮那個女人可不是簡單的角色,天知道小鶯靠近去後那個女人會不會突然出手?是以她立即喝止。同時天機子也淡淡一揮袖,鳳含鶯立時覺得身後有一股拉力拉著她往後退。她皺眉不滿的看著天機子,“前輩,您別阻止我,這女人不安好心,她是專門來搗亂…”
天機子很好脾氣的安撫她,“年輕人,別衝動,情緒過激對心臟不好。”他目光含笑,仍舊一派儒雅高潔的模樣,“大喜的日子,該高高興興的才是,莫怒。”
鳳含鶯瞪著他,搞不明白這老頭兒到底想做什麼?是不是高人都這樣?脾氣好得堪比聖母?亦或者高山仰止處變不驚?
雲墨倒是笑了,“爹說得對,大喜的日子,是應該高興。”
他目光幽幽落在洛水兮身上,淡淡瞥過她懷中的嬰孩兒。
“這是你的孩子?”
語氣平靜,沒有驚訝也沒有不可思議,彷彿只是在詢問今天的天氣一般平常。
洛水兮臉上也沒多大變化,便是剛才那若有似無的悽怨也被漠然代替,看上去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