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讓你恨我,但比起恨,我更怕失去。”
他埋頭在她頸側,微微閉上了眼睛,忽然輕輕道:“我想,上輩子我已經栽在你手上了,所以這輩子才無法放手。”
鳳君華微微恍惚,眼前忽然有迷霧慢慢匯聚,畫面一轉。跳出一張俏皮帶笑的容顏,眉眼五官赫然便是她自己。
“哎,你就是雲墨?”
面前黑袍男子沉靜而坐,聞言抬頭看著她,笑得溫和有禮,眸光裡有一霎溫柔晃過。
“是。”
她以手支撐著下巴,湊過去,忽然道:“十二年前就是你打傷師兄的對不對?”
和剛才的俏皮笑意不同,她開口時語氣已經陡然轉厲,一聲出便帶著內力,將面前石桌震開一條裂縫,她抬手就向他劈了過去。
“緋兒。”
身後白衣男子還未來得及阻止,他便輕巧的化了迎面而來的掌風,同時一隻手指從桌面劃過,那裂縫立即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癒合,再不見絲毫痕跡。
“雲兄手下留情。”
白衣男子連忙拉過她,語氣雖然溫和,但眼神裡卻有淡淡責備,顯然對他出手很是不滿。
他鬆開她,指尖彷彿還留有她身上那種淡淡香氣,燻得他眼波也跟著微醉,而後便淺淺笑道:“鳳凰訣至高至純,練至臻頂不說打遍天下無敵手,至少也難逢敵手。你怎的竟連一層都沒學會?”
她揉著自己並不痛的手腕,狠狠瞪著他,氣道:“你得意什麼?堂堂七尺男兒,竟對我一個弱女子動手,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緋兒,別鬧了。”
白衣男子雖然說著責備的話,語氣卻依舊是溫柔的,尤其眼神裡滿滿寵溺,任誰都看得出他對她一片痴心。
雲墨依舊坐著不動,抬眼看了眼白衣男子摟著她腰肢的手,眸光似清風劃過湖面般的漣漪一閃,而後勾唇。
“弱女子?”
他咀嚼著這三個字,端著茶杯慢慢搖晃著,茶杯裡的茶晃盪出日光粼粼,穿插在嫩綠的茶葉間,水波淼淼,將這一刻周圍風景盡數倒影訴盡。
“這見血封喉的毒,可不是弱女子能夠製作出來的。”
她揉著手腕的動作一頓,帶點審視和訝異的目光看著他。故作不懂道:“什麼見血封喉?告訴你啊,別想栽贓陷害我,否則我師兄定然不饒你。”說罷她還回頭對白衣男子道:“對吧師兄?”
白衣男子滿面無奈,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他還是坐著不動,只是看著他們之間親暱的動作,眸光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晦暗。
“你不知道我會醫麼?”他將那杯茶倒在周圍草叢裡,立即升騰起一股煙霧,那草叢轉瞬便被燒灼成灰,便是隔得遠的一顆大樹樹根處的樹皮也開始冒起了黑煙。
她臉色一變,他卻抬頭悠然一笑。
“你對一個醫者下毒,不是自討苦吃麼?”
她咬牙,“你——”
“緋兒。”
白衣男子將她攬入自己懷中,轉頭對他微微歉然道:“緋兒從小被我寵壞了,便有些任性,雲兄莫與她計較。”
他笑容溫和有禮,“玉兄客氣,慕容小姐真性情而已,在下豈會責怪?”
她卻不滿了,掙脫開白衣男子,惡聲惡氣對他道:“雲墨,你給我記住,此仇不報非女子,早晚…”
“不應該是君子麼?”
他又給自己斟了杯茶,不緊不慢的插話。
她話未說完便被截斷,先是一怔,隨即氣道:“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君子,乃一小女子而已。”她說罷見他斟茶的動作,想起剛才自己的把戲被他拆穿,他還在她面前慢悠悠的喝那被她下毒的茶,這明擺著羞辱她。她頓時一怒,伸手就去搶。
“換給我。”
他卻微微一讓,抬頭對她一笑,如墨玉般的眸子轉瞬流蕩如春光,是夕陽斜照海底,波光盪漾而絢麗無華。
她被他眼底悠然閃現的絕麗風景晃花了眼睛,怔了怔,因為慣性便直直撲了過去。
“緋兒。”
白衣男子輕呼著來拉她,他卻先一步扶住了她的手臂,同時指尖輕輕一彈。她腳下一扭,啊的一聲就直直倒在了她懷裡。他的手順勢摟在了她的腰間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放開她。”
白衣男子怒極的聲音打斷了她剎那恍惚而加快的心跳,而後就被人拽住,她穩穩落入了另一個熟悉的懷抱。
他瞥了眼玉無垠十分難看的臉色,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