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灼皺了皺眉,“父親…”
“你給我住嘴。”
寧安侯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目中有警告之色。
鳳君華瞅著司馬灼,終於想起來為什麼初見這個人會覺得眼熟。兩年前她那天一個人出去被梁非卓調戲之時,曾經有一個青衣男子還曾出手幫過她,後來梁王以此事大做文章想處置她,據秋松所言,那個男子還曾出面為她作證來著。雖然那天她不過與他一面之緣,但她向來記憶力極佳,此時一見,那青衣男子可不就是眼前的司馬灼麼?
她有些啼笑皆非,司馬灼雖然只是一個侯府的世子,但在她離恨宮記檔裡卻還是佔了那麼一頁位置的。
這個人長相清俊才華非凡,雖然比不上五君子,但在各國世家大族之類,還算是佼佼者。可即便是通曉詩詞百家,卻依舊只是一個文弱書生啊。當然,鳳君華不會因此看不上只會題字寫詩一無是處的書生,亂世之中並非只有武者才能生存。最起碼好多人不會武功,卻智慧超群以德服人。
關鍵是司馬灼雖然名聲頗好,也素有才名,但並無功績,而且要說起身份來,也不是那麼高。他若去邊關的話,也只能拋棄寧安侯世子的身份,從頭做起。
這麼一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他能受得了這個苦麼?
她眼睛一瞥,忽然一凝,微微有些訝異和深思。
剛才她無意間用鳳凰真力探索到司馬灼居然有內力。兩年前她可是記得他絲毫不懂得武功的,不過才短短兩年,不知他竟然修得了內功心法,雖然以她如今的修為還看不上眼。但對於一個沒有武功基礎的人能在短短兩年時間內修煉到這個階段,也是很不錯了。
回去以後還是讓曼書將離恨宮記載那些各國主要人物的資料給她溫習一遍才是。
心中思慮萬千,也不過是剎那之間。
還未等雲皇說什麼,雲墨忽然上前一步,道:“請父皇恩准寧安侯世子之求。”
百官再次譁然。
鳳君華下意識的抬頭看他,以至於錯過了司馬灼看過來那複雜的一眼,寧安侯更是驚訝莫名。
“殿下,這…”
雲皇已經平復了剎那的情緒波動,淡淡道:“理由。”
雲墨面不改色,“如今大戰在即,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難得寧安侯世子有此為國效力之心,父皇何不應允?”
雲皇眼神閃過一絲漣漪,並沒有開口。
寧安侯急急道:“殿下容稟,司馬一族世代崇文,並未曾出過武將,犬子更是對此一竅不通。若是去了邊關,恐會累贅三軍將士…”
還未說完,雲墨便淡淡道:“邊關重地,自是能者存之。要知道,武將之責便是保家衛國。若不能殺敵,連自己性命尚且不保,何談衛國?如此,司馬世子還執意去邊關麼?本宮首先得告訴你,去了邊關,你便不再是寧安侯世子,只是一介小兵,一切從零開始。在那裡,沒有人會因你的身份而敬你畏你護你,你若無法護己身安危,只能客死在外,以身殉國。”
他目光淺淡,第一次落在司馬灼身上,依舊顯得波瀾不驚眉宇從容。
“現在,你還堅持嗎?”
大殿裡沒人說話,人人低著頭,等待著司馬灼搖頭拒絕。
寧安侯神情有些著急,就差直接代替自個兒兒子說剛才只是衝動妄言,請求陛下恕罪。
司馬灼久久不語,似乎在慎重的考慮其中利害關係。
鳳君華若有所思,若司馬灼當真沒幾分能力,雲墨不會在朝中說這麼一番話。有才,又會武,若再加上有堅定不移的意志,其實去了邊關倒是能一把助力。
她有些明白雲墨的用意了,他是在給司馬灼立功的機會,他在培養司馬家族。寧安侯世代忠良,可家族之中沒有一個有軍事能力,於亂世之中,遲早衰敗。就算以後天下統一,前期必定是以武者為尊。這樣的家族,縱然人脈廣博資歷深厚,也難免被其他家族給壓倒氣勢。若司馬灼能脫穎而出建立功勳,日後寧安侯府必定在朝中佔有非凡的地位。那些老一輩的將士,也該換換血了。
只是他選擇培養司馬灼,還真是令她有些意外。
要知道,當年就因為她和司馬灼一面之緣而讓司馬灼念念不忘不惜和梁王府作對,他可是很有些意見的。
男人吃起醋來,可是刀鋒血雨啊。
不過他向來冷靜理智,在大事上還是不拘小節的。
這樣一想,她便釋然了。
只是若司馬灼與她一起去邊關,某人大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