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妙。木元昌居然得了一把鵝huángsè的木梳子,這梳子只消輕輕一刷,從那梳齒中,就有一道長河般的九彩霞雲流出,煞是好看。
木元昌看祁昭喜歡這梳子,就硬要送給她,但祁昭卻不肯要。最後木元昌好說歹說,拿這梳子換了祁昭的摺扇法器,還親手把梳子給祁昭插到了雲髻上。小姑娘臉上飛紅,木元昌卻是好不得意,他學著中原士子風流倜儻的模樣,張開摺扇,搖頭晃腦的扇了起來。可是與他那身西南部族的印染青布服飾一配,卻顯得很有些格格不入。
俞和倒不在意木元昌那副滑稽可笑的殷勤模樣,只是三個人手中的寶光,刺得他眼睛發疼。
心中嘆了口氣,俞和轉而朝下一座小洞天去,心想反正自己真元雄渾,衝開一座洞天,短的就只消一盞茶的功夫,長的也最多是小半個時辰。比起旁人需要一個多時辰開能開啟一座,已然快上了太多。即便福運淺薄,多進得幾座小洞天,總會有些收穫。
在這神仙遺府小天境中,每個人都抱著一顆殷殷期盼的心,都期待著下一刻的驚喜,時間不知不覺過的很快。只是這小天境中並沒有演化出rì升月落,倒不好算計過了多少時rì。
俞和拂袖捲走了一座小洞天中盛滿丹藥的二支玉瓶。以神念朝自己腰間的玉牌中一探,裡面已堆了不少雜物,幾箱上好的玉符、一堆作用不明的奇石、兩塊約莫有七斤重的天外隕鐵、十幾匣子不知藥xìng如何的靈草、三盞琉璃燈臺法器、一根刻滿了古怪記號的獸骨手杖、一柄一尺六寸長,浮雕著天罡北斗星圖的玉尺、還有一整套七七四十九件青銅編鐘和幾片似乎被真火燒煉過的龜甲。雜七雜八的東西雖然不少,但既沒有tèbié厲害的法器,也沒有一柄俞和期盼中的飛劍。
最讓人啼笑皆非的一座小洞天,外面不但有道五行陣法守護,還花了俞和將近一個時辰,才觀想出了那個異常繁複的雲門陣符。本期待著小洞天中寶光盈空,可進去一看,裡面堆滿了大大小小的泥罈子。俞和起初還以為罈子裡會是什麼好寶貝,比如天一真水,北方壬葵水jīng之類。等他揭開壇口上的符紙,拍碎封土,登時一股濃郁的酒香味撲鼻而來。俞和啞然失笑,他竟然闖進了一座酒窖,裡面各種美酒足有幾十壇之多。
一面搖頭苦笑,一面摸出自己的青皮酒葫蘆,滿滿的灌上了。大袖一揮,他把所有的酒罈子盡數收走,喝著不知陳釀了多少年的美酒,轉朝下一座小洞天飛去。
不過這次,俞和才伸出手掌,想把真元打入這團洞天雲光中,忽然覺得背脊上一冷,轉頭看去,那個東巴密宗的年輕和尚,立在三丈之外,正冷冷的盯著他。
俞和眉毛一挑,轉過身來,看著這個和尚。只見和尚單手握著那支四尺長的赤金佛杵,杵頭上的六道金環叮噹作響,纏在杵杆上的綾羅經幡扯得筆直,正指向俞和身後的那一團洞天雲光。
那年輕的和尚略一撇頭,對俞和冷冷的道:“你走開。”
俞和一笑,雙手攤開道:“我若是不走呢?”
“不走就死。”那年輕的和尚把眼一瞪,殺機畢現,雙肩顫動,身後忽然展開了一對二丈多長的金sè羽翼。這雙翼只一攏,和尚人就已撲到了俞和的面前,四尺赤金佛杵掛著一道嗚嗚風聲怪響,直搗俞和的面門。
俞和沒料到這和尚居然驟下殺手,眼看佛杵打來,他也來不及招出破甲劍去擋,只能急提起一道真元貫注右掌,屈五指成爪,朝這和尚的杵頭硬生生抓去。
手掌和佛杵一撞,兩人都是身子劇震。俞和的背脊撞在那洞天雲光上,年輕的和尚倒飛出去數丈遠。以俞和身負古獸贔屓的血脈巨力,這一下竟然沒能頂住佛杵上傳來的龐然力道。整隻右臂一片痠麻,五根手指都幾乎沒了知覺,反震之力逆行而上,撞得他胸口處氣血翻騰。
再看那個年輕的和尚長吸了口氣,伸手在後腦一拍,張口噴出了一顆純青琉璃sè的寶珠,這寶珠上飛騰著金sè的佛門煉火,衝著俞和的胸口處呼嘯而來。
“你這和尚,好生狠辣!”俞和怒罵一聲,手腕翻動,破甲劍化成一道白茫茫的劍氣,朝這珠子斬去。
一聲清脆的震響,俞和的飛劍與和尚的純青琉璃寶珠一齊彈飛。和尚只是臉上一白,俞和的破甲劍上,卻裹起了一層金sè的火光。
這柄破甲劍,可是俞和當下唯一能拿出來使用的飛劍,萬萬不能有何折損。俞和急招手攝回了飛劍,抬左手食指在虛空中一點,有道萬化歸一真符顯出,打進了劍鋒中去煉化佛火。
對面的和尚兀自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