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此言何解?”
“去了便知。”張真人擺擺手,不yù明言。
俞和想追問,可張真人一拂袖,轉身又朝正堂去了。
“反正也是必要去大鎮國寺一行,殿下,你我這就拜佛求寶去也。師妹,你還是留在此處照看容昭娘娘,暗府高手眾多,免得師兄掛記你的安危。”
寧青凌想出聲抗辯,可俞和拿出了身為師兄的架勢,把面孔一板,也不理寧青凌,拉著周淳風拂袖而去,氣得寧青凌臉上發紅,頓足把地板跺得通通直響。
兩人也不管她,徑直走到大屋中堂,可屋中卻空無一人,也不知那幾位真人何時離去的。俞和聳了聳肩,與周淳風一齊走出了院子,只聽得身後“砰砰”兩聲,大屋木門和院子的木門一齊自行合攏,“咔噠”的一聲,門閂落下。
周淳風搖了搖頭,“好端端的道門高人,怎的喜歡弄得如此鬼氣森森。”
俞和又一次豎起手指,“殿下,慎言,慎言。”
“嗚”的一聲,有道冰冷的怪風,從身後門板上撲來,撞到六皇子周淳風背後,推得他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
有些後怕的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木門,周淳風對俞和道:“快些走吧。”
俞和一笑,兩人疾步走出了石虎巷,到了南七街再轉,便上了南正街,沿著人聲鼎沸的街面走到頭,便是大鎮國寺的山門。
站在“空、無相、無作”三門前,依舊是那股罩體而來的莊嚴氣勢。兩人還是從無相門進,剛走到天王殿門口,又是先前那位身穿月白粗布僧袍的清瘦中年知客僧人,攔住了俞和與周淳風的去路。
他雙掌合什,口中頌了一聲佛號,沉聲道:“兩位施主,請隨貧僧來。”
俞和與周淳風對望了一眼,點頭道:“大師前面帶路吧。”
這知客和尚帶著走到中二十四殿其中最大的一座佛殿門口,他停步轉身,對六皇子周淳風合什一禮道:“六皇子殿下,請在此處留步稍待。”
“為何?”周淳風急問道。
那知客和尚也不答他的問話,轉身有對俞和道:“俞施主,請隨貧僧進殿去一敘。”
俞和點了點頭,對周淳風道:“殿下放心稍待,俞和與這位大師去去就來。”
周淳風皺著眉頭,抱起手臂道:“和尚搞什麼玄虛,俞兄你可千萬小心。”
那和尚聞言,冷聲應道:“出家人並無惡念,六皇子切莫妄猜。”
“大師帶路吧。”俞和拍了拍周淳風的肩膀,朝大殿抬手一引。
只見這座大殿緊緊閉著正門,門樑上一塊橫匾,金漆大字寫的是“萬佛朝宗”四個大字。知客和尚也不走正門入殿,繞過硃紅的圓柱,推了了一扇小小的側門,朝裡一擺手道:“俞施主請進。”
俞和一笑,大步踏入了殿中,身後的和尚關攏了小門,殿中盡是一片昏黑。俞和剛想回頭去看,忽然一道金光從大殿頂上垂下,剎那間,殿中亮起了萬點長明燈火,照亮了這座萬佛殿中供奉的,西方極樂佛國中萬尊佛陀的金像。
第一百二十章 佛陀鎮,血化劍
“俞施主請坐。”
這萬佛大殿正zhōng yāng,擺著兩個月白麻布蒲團,知客和尚與俞和麵對面坐了,雙掌合什道:“純一大師正在閉關,不得親至,他有番話,囑貧僧轉告俞施主。”
俞和盤坐在蒲團上,豎單掌為禮,微微欠身道:“大師請講。”
“純一大師言道,大涅缽盂就在鎮國寺中,若是俞施主要借去自用,鎮國寺自當應允。但若是六皇子殿下來借,以救容昭皇后與四皇子,卻有些為難。”
“敢問大師此言何解?”
“因果。”那知客和尚低頌了一聲佛號,“帝王家室枯榮,牽扯天下大勢,關乎萬萬黎民生計,其間因果太深。我大鎮國寺若是將大涅缽盂借於六皇子,容昭娘娘和四皇子因此寶而脫劫甦生,那我佛宗便是沾染上了這重因果。今rì有因,他rì必有果報,出家人清淨自持,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求少一道因果,便少一分業障。”
“我聽佛門有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為何鎮國寺卻不肯救治容昭娘娘和四皇子,容昭娘娘母儀天下,求她莫不是一場大福德?”
“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非是我鎮國寺敝帚自珍,袖手旁觀。俞施主需知,天劫易解,**難消,若大鎮國寺救了容昭娘娘與四皇子,是否為天下福德尚不可測,但不rì因生果報,我寺中僧人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