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火。她們的腰肢、手臂都宛如玉液澆鑄,瑩潤飽滿,柔似無骨。
絲竹鐘磬的聲音,時而舒緩,時而急促,這十二個女子踏著節拍翩然而舞,美好的身姿劃出驚人動魄的曲線,漸漸的,身上霓裳展開,揮舞如雲,氣氛愈加旖旎。那些女子的視線中,似乎帶著灼燒心神的熱量,俞和只覺得,那些女孩的眼神轉來,在自己臉頰上一掃而過,便是一片火燙燙的。
這舞也不知跳了多久,但似乎就是看不倦,心底總也期盼著,她們便這樣一直跳下去。俞和的呼吸漸漸粗重,有些口乾舌燥,他抓起酒盞就喝,自有侍女再為他斟滿,幾杯溫酒喝下,俞和的身子越來越熱。
前排的雲峰真人忽地將酒盞往桌上一放,回頭掃了一眼俞和。
“不必擔心那小子,年輕人血氣方剛,第一次見識這般陣仗,都難免會小小狼狽。”宗華真人笑著把酒盞湊了過來,輕輕一撞雲峰真人的酒盞,“這瓊華宮的元魔舞,自天外奼女心魔中推演而來,自然帶著幾分魅惑,但畢竟只是臨摹其形,對修士心神無傷,若這小子抵受得住,那自然對心神大有裨益,將來他渡劫時,有無相心魔來擾,也不會束手無措。若他抵受不住,那也不過出些醜,這‘三陽醉’後勁甚烈,他明早酒醒之後,只當南柯一夢罷了。”
雲峰真人點點頭,同宗華真人對飲了一盞,道:“我倒是怕他出醜,被人笑話。”
“放心吧,我看那小子定有法子剋制。這點陣仗都耐受不住,何堪大用?”宗華真人也看了一眼俞和,只見俞和雙手穩穩的按在條案上,頭頂隱隱有白氣升起,面上cháo紅漸退,宗華真人嘿嘿一笑,對雲峰真人說道:“這才說,他已經找到法子了,雲峰師弟,我倒有些懊悔了,當初合該親手調教於他,這等弟子,可是難覓。”
雲峰真人淡淡一笑,舉酒盞回敬了宗華真人,道:“師兄自擾了,時rì尚短,後事難料。”
俞和自是不知道那邊兩位真人關注自己,方才他的確差點出醜。那侍女過來斟酒,垂下一縷髮絲,剛好撩到俞和的鼻尖,一片甜香入鼻,登時激得俞和酒意貫頂,剎那間意亂神迷,兩眼一紅,鼻中兩道滾燙的熱氣衝出,幾yù伸手去抓那侍女的玉臂,將她拉進自己懷中。
可靈臺祖竅的六角經臺微微一旋,青玉sè的光芒垂落如瀑,登時澆熄了俞和五內業火,周身一涼,神智頓轉清明,丹田真火內蘊,河車自轉,酒意化濁氣排散。
再看那大自在霓裳元魔舞,美妙之處分毫不減,邪異之意盡去。俞和臉上綻開一縷輕鬆的笑容,伸手取過酒盞把玩,隨口拾些果品嚼吃,還偶與侍女調笑幾句。倒終是合了這“大自在”的三昧。
那邊雲峰真人和宗華真人自是看在眼裡,兩人點頭輕笑,飲酒不語。
十二位女子直舞了一個多時辰方休,渾身香汗淋漓,有侍者捧來美酒,十二位女子與諸人共飲一輪,飄然而去。
各種jīng美的果品糕點,還有那三陽醉美酒,一輪又一輪的奉上,羅霄諸老喝到興處,個個放浪形骸,有的甚至早已醉得昏睡過去,鑑鋒掌教趁著酒意彈劍作歌。眾人在瓊華宮中肆意飲酒作樂,直至天漸明才御劍歸山。
這一場節慶喧囂過去,山中又回覆了平靜。
時光一眨眼便轉過,俞和這幾rì白天潛心研讀五行道義,自覺吞吐五方五行元炁更加暢順,進益更速。夜晚坐忘之時,幻境中又多出了五人,執劍結五行劍陣,任由那舞劍少年來攻。幾rì觀摩下來,俞和對五行衍化的道理愈加通徹,竟也能勉強召來五行之氣貫注飛劍,雖然生疏得緊,卻也神妙大增。
第七rì早課後,雲峰真人喚俞和留下,帶他轉到後苑。
後苑石桌上,並沒有擺著泥壺茶杯,而是放著一本書冊、一卷皮革、一口銀鞘法劍、三隻玲瓏玉瓶、一塊傳訊玉符和一隻小小的藍布包裹。
雲峰真人指著桌邊的石墩對俞和道:“你且坐,我有事情與你說。”
俞和依言坐下。雲峰真人道:“門中有件差事,囑你出山去辦,事雖簡單,離此也不遠,但對你而言,可能有些兇險,須得謹慎。”
俞和一聽,心中大喜問道:“師尊,是何事?”
“離此東北方七百里,有牡山坳,原是一處無人的山谷,但據說是個地脈竅穴。揚州府供奉閣上月出榜文,說牡山坳周圍五里方圓怪雲籠罩,三月不見陽光。前月又有數名獵戶在牡山坳附近橫死,其屍狀詭異,疑是隱穴現世,妖邪作祟。故此揚州府徵召左近修真門派前去除妖。現已有二個門派願遣弟子赴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