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莫主任進來吧。”
莫日根進了病房,先小心地把鮮花放在床頭櫃上,這才恭恭敬敬地站在趙長風面前,哈著腰說道:“縣長,對不起,我來晚了。我昨天在海州辦事,早上聽到這個訊息,就立刻趕回來了。”
趙長風心中苦笑了兩聲,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他昨天凌晨住地院。今天早上莫日根就知道了。
“哦。”趙長風淡然地說道:“坐吧。”
“謝謝縣長。”莫日根轉身找了把椅子,搬到趙長風的床前。輕輕地放下,規規矩矩地坐了上去,然後身子往前湊了湊,望著趙長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趙長風也不說話,就那樣掛著淡淡地微笑,看著莫日根,沒有弄清楚莫日根地來意,趙長風當然不會主動開口。漸漸地莫日根就受不了這樣的氣氛,他嚥了一口唾沫,說道:“縣長,我沒有打擾您吧。”
趙長風笑了笑,說:“還好。”
莫日根就連忙站了起來,說道:“縣長,我本來想提前向您彙報一下縣裡的情況。沒有想到卻打擾到您,我現在就走。”
“莫主任,慌什麼?”趙長風說道:“既然是談工作,正好我也想聽一聽縣裡的情況。你坐下說吧。”
莫日根坐下的時候,扭身看了一下江文靜。趙長風就說道:“文靜,你忙了一晚上了,去休息吧。我這裡談點工作。”
江文靜溫順地過來,為趙長風把床頭上地茶杯沏滿熱水,這才轉身出了病房。粵海縣一共有三間特護病房。另外兩間本來有病人住,馬院長昨天看了省領導對趙長風的態度之後,立刻把另外兩間也騰了出來,當作江文靜和方忠海地休息房間。
“莫主任,你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趙長風說道。
莫日根沉吟了一下,下定了決心,他抬頭望著趙長風說道:“縣長,我想向您說幾句話。這些話您聽了可能會不高興,甚至會對我這個人產生什麼看法。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證,我說的這些話絕對是真話,沒有一點水分。作為政府辦主任,以後就是您的大管家了,我覺得有義務把這些情況告訴您,即使您會因此不高興。”說到這裡,莫日根有意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縣長,不知道您現在還有沒有興趣聽我要向您彙報的話?”
趙長風頭微微向後靠著,眼前望向天花板。自從邁入官場之後,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莫日根如此直率的人、如此性急的人。一般來說,人和人之間都有個相互認知、相互磨合的過程,朋友之間如此,上下級之間也同樣如此。哪有這樣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一見面上來就要說真話,表忠心?這不符合官場上的邏輯啊。雖然是政府辦主任只是一個正科級幹部,但是如果莫日根是這樣急性子直腸子的脾氣,根本無法走上這個位子啊!那麼莫日根這樣做究竟是什麼意思?是真的過來表忠心,還是故意來誤導趙長風?還是有其他別地意思?
趙長風想了一陣。微笑著說道:“莫主任,你有勇氣向我說真話,難道我趙長風連聽真話地勇氣都沒有了嗎?你要說什麼,只管講。”說到這裡,趙長風目光直視著莫日根,一字一頓地說道:“只是我希望。正如莫主任所言,你給我說的都是真話!”
莫日根笑了起來,說道:“縣長。我以後在你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今天我說地話你都可以記下來。以後只要發現我說的話有一句假話,就立即把我從政府辦趕走!”
趙長風笑了一下,沒有言語,伸手抓起床頭的軟中華,抽出一根。遞給莫日根。
莫日根心頭一熱,這個簡單地舉動已經說明縣長開始相信他了。他欠身起來。雙手從趙長風手中接過香菸,點燃之後美美地抽了一口,說道:“縣長的香菸味道就是純正!”
趙長風一笑,說道:“莫主任,你還說要句句真話,這句話就是假話吧?我這香菸給別人的香菸並沒有什麼不同,為什麼說它地味道就是純正呢?”
莫日根乾笑一下,肉麻地說道:“那是因為縣長的信任在裡面。”
趙長風板著臉說道:“你還沒有開始彙報,又怎麼會知道我會信任你?”
莫日根抬起頭真誠地望著趙長風,說道:“直覺。我地直覺告訴我。您會信任我的。”
趙長風板著臉孔,沒有說話。
莫日根又抽了兩口煙。這才向趙長風說道:“縣長,粵海縣的領導班子的情況您瞭解嗎?”
趙長風說道:“還不瞭解。不過我想等我正式上任時,海州市委領導會向我介紹情況的。”
“海州市委?”莫日根嘴唇上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