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口參將。
其實憑著滿桂的功勞,混上總兵也不是難事,只是他太不善於交際,也不懂走門路,打通關係,就一直在喜峰口待著!
在滿桂的心中,唯一能看得上的就是張恪,因此得到命令進入草原,滿桂一路上都非常積極,只是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聽說義州兵來了,滿桂也沒有召集部下,竟然一個人就衝了出去。
一路猛殺猛砍,身上馬上不知染了多少鮮血,一口氣衝到了汗庭外圍,迎面正好遇上一支龐大的隊伍,足有三四千人,
滿桂勒住戰馬,他早就領教過義州兵的厲害,可是此時一看,不由得又伸出了大拇指看,遠處逶迤而來的人群極為規整,只要看他們的腳下,就能發現後面的人幾乎踏著前面人留下的腳印,一步不差。
見微知著,這幫人要是到了戰場上,配合該多默契,多恐怖!
義州兵更加厲害了,再想想自己的部下,滿桂不由得露出了羞愧的神色。
“大個子,讓你家大人過來回話!”
猛地一聲喊,滿桂驚醒過來,他瞪圓了牛眼,喝道:“老子就喜峰口參將滿桂,張恪張少保在軍中嗎?”
“滿將軍,別來無恙啊?”
循著聲音看去,滿桂一眼認出來,來的正是吳伯巖,當初也並肩打過仗。
兩個人幾乎同時下馬,猛跑幾步,來個結結實實的擁抱。滿桂身大力不虧,差點把吳伯巖肋條勒斷了。
“行了,沒死在韃子手裡,死在你手裡,老子冤死了!”
滿桂訕訕鬆開手,憨厚地笑道:“老吳,怎麼樣,打贏了嗎?”
“當然,也不看看是誰出手?”
“那是,有張少保在,肯定能打贏!”
吳伯巖翻了翻眼皮,無力地說道:“老子也不差啊。”跟一個太厲害的老大也不是好事,光環完全被遮蓋了。
一邊腹誹,一邊說道:“滿將軍,你這是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張少保不是給王部堂去信了,讓他們出關策應,這裡是喀喇沁部的汗庭,老子打他們難道不行嗎?”滿桂立刻警覺地說道:“老吳,我敬佩張少保不假,咱們也是朋友,可是功勞不能讓人!老子要是再不升官,不用說張少保,你都能爬到我頭上了。”
滿桂算得還挺精明,吳伯巖頓時一陣苦笑。
“滿兄,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身後計程車兵架著一個穿著皮袍的中年人過來,扔到了滿桂和吳伯巖中間。
這個中年人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破口大罵。
“吳伯巖,你這個無信無義的孫子,不是說本臺吉投降了你們,就放過我的族人嗎?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殺我的人?”
情急之下,這傢伙罵的都是蒙語,滿桂聽得一清二楚,他一把抓住了巴勒的胸口。
“老吳,這傢伙是誰?”
“就是喀喇沁部的臺吉,叫巴勒!”
“厲害啊!”滿桂瞪圓了眼睛,忍不住哀嚎道:“老子還以為韃子變菜了呢,原來是頭子被你們抓了,還是老子佔了便宜!我做主,把人頭分你們一半,怎麼樣?”
“不怎麼樣!”
吳伯巖大搖其頭:“滿兄,這些韃子不能殺。”
“為什麼,朝廷不讓?還是你們不敢?”
“都不是!”
吳伯巖急忙解釋道:“滿兄,大人把韃子都打敗了,從此以後草原就是大明的,可是草原不能空著吧,需要人放牧養羊不是。若是把這些韃子都殺了,誰來幹活?”
營州大戰,吳伯巖領著人馬一口氣追了八十里,才把巴勒抓到,本以為挾天子令諸侯,能輕鬆解決喀喇沁部沒想到竟然冒出個滿桂,還是老相識,他也不好發怒。
“滿兄,韃子也是有用的,養殖牛羊馬匹,他們比漢人強多了,你現在多殺一個人,我們可就少一個勞力。”
滿桂沉著臉,對吳伯巖的話一點不感興趣。
“老吳,一個勞力值多少錢?能下廚房的丫頭不過二兩銀子,可是一顆韃子的腦袋就能換三十兩,夠掙一輩子了。要是聽我的,就把所有腦袋都砍了,大家升官發財多好,何必費事呢!”
滿大將軍的簡單粗暴讓吳伯巖一陣語塞,這時候從吳伯巖身後走出一個胖大的商人,臉上肉堆積如山。
“嘿嘿,這位將軍,你要是喜歡銀子,咱們就用勞力入股,三萬牧民,我算你兩成乾股。”
“才兩成,能多少銀子?”滿桂不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