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叫道:“國公爺,聽您的話的意思,也同意給魏忠賢修生祠了?”
“呵呵呵,這個世上值得本爵拍馬屁的已經沒有了!取紙筆來,我親自上書。”
……
紫禁城,司禮監。
經過幾個月的連續大戰,魏忠賢已經將東林黨徹底摧毀,昔日的眾多對頭,不是去閻王爺那報道,就是被趕回家哄孩子,還有充軍發配的。總而言之,橫跨三朝,底蘊雄厚的東林一黨,徹底衰敗到了極點。
昔日被東林黨幹掉的官員都得到了起復,本來仕途斷絕,徹底沒了希望。可是老魏推翻了東林,等於是給了他們第二次政治生命!
起復之後的官員全都歸屬到了魏忠賢門下,成為忠實的爪牙,朝廷之上再也聽不到不利老魏的聲音,各地爭著搶著給他修生祠。一時間,真是歌舞昇平,一片稱頌之聲。
只是終究有些刺耳的聲音傳出,小太監捧著江南送來的摺子,戰戰兢兢念著。
“……屈指算來,甦醒已有十日,腿腳無力,侍從攙扶,繞花園徐行,汗透衣襟,雙腿顫慄,竟如八旬老翁,想起往日非但行走如飛,無論舟船戰馬,縱橫馳騁,斬將奪旗,不曾落於人後,敢不羞慚……”
張恪先是那自己遇刺之後,和往日對比,然後語重心長說道:“人生如露,君恩如天,百姓殷殷期盼,天下哀哀苦求。致君父於堯舜,解黎民之倒懸,大業未盡,天下未安。而一殘病之身,不知幾時終了。嘗捫心自問,九泉之下,有面目以對列祖列宗呼?每每思想此處,汗透衣襟,惶恐不已。天下如蜩如螗,百姓飢寒交迫,國事如此,為大臣者,唯有心懷死志,掃平外患,生擒奴酋,獻於太廟,酬陛下天恩於萬一,解黎民為難之毫釐……”
“近聞,有巡撫者,擬為廠公魏忠賢建立生祠,愚以為大可不必。試問大明忠臣良將,如過江之鯽,何人得以生祠祭祀?陛下尚且未有,魏忠賢不過是君前一奴婢,提督東廠以來,偶有一二功勳。聖上以准許稱其‘九千歲’,恩德之重,超乎規制。魏忠賢者,若苟懷報國之心,理當夙夜憂嘆,皇恩浩蕩如同黃河之水,九天而來。縱使為奴百世,也不能報答萬一。生祠非魏忠賢能受之,何況大興土木,耗費無算,倘用修祠之費,漿液有功,選派勇士,則遼瀋可復,大明可興。臣斗膽請求聖上,憐恤民生百姓,邊關將士,停建生祠,臣不勝感激涕零……”
張恪這篇奏摺寫的不算華麗,而且就憑他一個連秀才都沒考上的傢伙,也沒法學人家翰林花團錦簇。
可是這篇奏疏之中,卻是情真意切,他先是那自己做例子,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報答皇帝的恩情是無限的,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報國救民中來。要親提三尺劍,掃蕩邊疆,收復遼瀋……
隨後說到了魏忠賢,他縱使於國有功,可是全是在聖上的英明領導之下,老魏同志不過是辦事的人而已,豈能享受比皇帝還過的待遇!
應該停止靡費無數的修生祠行徑,把剩下的錢財幹正事要緊……
魏公公正在飄飄然呢,結果冒出了這麼一個不懂事的東西,簡直比吃個蒼蠅還難受!
“好啊,張恪啊張恪,跑到江南一趟,學會了言官的那一套了,還敢勸諫皇上了,好大的本事,好大的忠心!”
看著魏忠賢吹鬍子瞪眼,新替補的秉筆太監急忙說道:“老祖宗,這個張恪不知好歹,兒子們這就下令,讓人彈劾他,一定嚴懲不貸,給您老出氣!”
“呸!”
魏忠賢狠狠啐了一口,破口大罵道:“蠢貨,豬玀,這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那張恪是何許人?想動他,你是看咱家活得好過了,想讓他領兵到京城,給咱家找麻煩?咱家告訴你們,可以動任何人,唯獨不能動張恪!要是惹了馬蜂窩,休怪咱家無情!”
“你!”魏忠賢用手一指出主意的太監,呵斥道:“滾出去,領二十個嘴巴子,敢不用心打,咱家就讓你滾出司禮監!”
還沒看過魏忠賢如此憤怒呢,大太監連滾帶爬,跑出去領罰了!
魏忠賢看著他的背影,長長出了口氣。其實不怪老魏膽小。這次張恪遇刺,雖然不是皇帝主使的,可是織造局和南京鎮守中官被海商買通卻是不爭事實。要不是織造局幫忙,一百多刺客豈能輕易進入松江,躲過張恪的眼線。
如今張恪只是處置了涉案的海商大族,並沒有把矛頭指向太監,這就是給宮裡,給他魏忠賢留了面子。
沒準寫這封奏疏,就是為了出一口怨氣呢!
老魏想到這裡,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