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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生意做到州府,應該說是家境相當富庶的大戶。家主張員外也是在上任縣令在位期間捐了個員外郎,生意倒一直做得順風順水。張員外膝下四子六女,一家人相親相愛,過得十分和睦。

你打聽得這算啥……一點用都沒有嘛!我心中鄙視,卻又不能表現在臉上,只得控制著語氣,柔聲說道:“如此看來,家人和美,倒也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你別急啊,我那官面上的東西是不行的,可是自然有人混進了僕役庖廚,打聽到了一些明處聽不到的東西。

原來駱大春另派了人,帶著慰問品送進了廚房,又幫著忙活了半天,聊著聊著,就勾出一些話來了。

張員外娶了一妻四妾,嫡子只有一個,就是張大郎。這張大郎為人溫厚恭儉,性格不愛爭搶,便有些不適合做生意。所以,張家二郎還未成年的時候,就開始幫助父親料理商事。這張二郎天生聰明,做生意是一把好手,現在隨著年齡的增長,更是把家裡生意打點得風生水起,深得老爺的喜愛。

只可惜,張二郎的母親,是家中妾氏中出身最差的一個,是從奴籍裡脫出來的。雖說明面上大家都一團和氣,可骨子裡,總是遭人輕賤。

“別看表面上張氏兄弟之間感情似乎親厚,但張家大郎二郎之間,其實不和已久。伺候二郎的僕從,還曾經聽到二郎在屋裡詛咒大哥早死呢!”

“莫非是家族中的嫡庶之爭?可是,為何偏要在這個時候下手害人呢?是積怨太深,還是……”

“我這次去,其實沒能見到老爺呢。”駱大春慢悠悠地說道,“因為他病了,病得相當重,不能讓他知道這件事情,否則就是催他的命了。”

我的心中一亮。老爺病重,接下來就是家族的產業交由誰掌管的問題。下頭的弟弟都年小,做不了什麼。張二郎雖然能幹,但有身為嫡子的大哥在前頭擋著,那總是邁不過去的門坎。

所以,大哥最好是現在就死,死在父親的前頭。

也或許,這就是動機。

故事並不精彩,也沒有什麼出人意料的部分。總之,人心中的惡念大抵都是如此,當貪慾佔了上風,總能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來。戴著偽善的假面犯不能原諒的罪,那就更加可恨。

不過駱大春型病毒還是很強力的,我聽著聽著,精神就又一次跑偏了。

“駱大哥你在明處,哥哥留在縣衙與那張二郎說話,那麼,這個打進張府內部,探出這麼多資訊的人,卻是誰呢?”這個問題,比張二郎的殺人動機本身,還要讓我好奇啊。

“呵呵,流螢你果然敏銳,發現了問題所在呢!這件事,可是最近讓我們得意的呢。你哥哥在縣衙的差役裡面發現了一個人才,帶在身邊幫忙,好使得很!這一回,我就是借了他去。”駱大春得意地說道。

是他?

我一下子聯想到前些日子幽夜公子帶給我看的那個案卷。在我們來到伊川縣之前,一個默默無聞的小捕快記錄了一本以現代的眼光看都十分出色的卷宗筆錄,成功地幫助一個叫作柳丹青的書生擺脫了冤獄。夜說這個人已經被秋提拔到身邊了,那麼,駱大春帶去的,就是他吧?

“對了,原來你還沒見過他!”駱大春這才恍然大悟,扭頭向堂外喊了一聲,“藺九!”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縫,開門的聲音很輕很輕,那個人走進來的腳步也很輕很輕。我驚訝地看著來人,只見他一身捕快統一制服,卻生著一張對於男子來說過於清秀的臉。他年紀很輕,比我大點兒有限,身材瘦削,看上去比較柔弱。

藺九抬頭看了我一眼,遲疑了一下,便很有禮貌地作了個揖,口中言道:“見過流螢小姐。”

“咱們以前沒見過吧?你怎麼知道我是葉流螢?”我十分驚訝。

藺九低頭羞澀地一笑,面上竟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還有一位是媚蘭小姐,我已經見過了。”

言下之意,新來的大人身邊有那些人,他心裡是很清楚的,是個有心人。

身為一名學霸,遇上另一名學霸,總會橫生惺惺相惜的心理,我脫口讚道:“你的文書記錄,簡直是妙不可言,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家兄長得你相助,是他的幸事。”

話音落了,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而我則是一頭黑線。我一時激動,完全忘了,我是根本不應該看過他記錄的什麼文書的。

“我……我其實是久仰大名,都說你能幹,那啥,記也記得好,辦事……”我有點語無倫次。

這麼尷尬的場面,多麼希望聶秋遠不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