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它像什麼?它像一個還沒出徒的小木匠用極其不負責任的手法,將幾塊長短不齊的舊木板,釘成了兩扇柵欄,並且鬆鬆垮垮、半閉半合地安裝在門框上。
“來吧,我想看看你清醒的時候是什麼樣子!”那女人向我叫陣。我想吐。我全身所有的神經齊刷刷萎縮。
因為她的淫蕩,我覺得我比賴賬的嫖客還要卑鄙、下賤,我覺得我比無辜被陷害成強Jian犯的人都可憐。
(失童子身後的本能反應描寫。)
扭頭在梳妝檯的鏡子我想在臉上讀出一些勇敢和崇高,可是在那裡我看到了自己漲紅的臉,那臉又一陣青一陣黃地變換著顏色,活像中了劇毒。我想盡快逃離這個女人,逃離這個房間。我失敗了。我被淫賤戲弄著,束手無策。我閉上眼,抬手照自己臉上抽了一記惡狠狠的耳光,然後走到床邊一把把她揪起來。
我凶神惡煞一樣地說:“把門開啟,讓我走!”
《說好一言為定》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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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譏諷地看著我,披上睡衣,一動不動。
我瞪著血紅的眼睛,想讓她從我眼裡悟到一點危機。那女人居然無動於衷!
我們對面站著,虎視眈眈。我在漫無邊際的注視中漸漸萌生出一種殺機。
我想像著我的手慢慢抬起來,並伸向她的脖子。就在我的手下意識地抬起來時,房門突然響起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這輕微的聲音讓我膽顫心驚。我的雙手僵住。門被開啟,一個人走進房間。那人看到我,身形猛地一震,臉上的神色和我一樣,意外而驚恐。我看到他時,嘴裡下意識地喊了一句:“潘叔……”
《說好一言為定》101
我已經忘記是怎樣奪門而出的。衝到樓梯口時,我背後響起了清脆的耳光的聲音。毫無疑問,潘志壘在打那個女人。潘志壘怎麼會來這兒?我知道他已經從中央黨校回來了,可是,他怎麼會有這個女人房門的鑰匙?璇璇曾對我說潘志壘在外面養著女人,難道就是她?
——這太戲劇化了!我和潘志壘簡直是冤家路窄。他會怎麼認為我?他肯定以為我和他的女人幹了他才可以乾的事。這才叫他媽冤死人不償命。我該不該跟他解釋?
走在街上,我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大約9點左右。我去哪兒?我無處可去。電視臺不行,蘇楠那兒不行,我和璇璇那個溫馨的家不行。我覺得現在不能去那個家,我不能帶著一個騷女人的味道,去璇璇精心佈置的家。這對她是一種侮辱。
我忽然想去看王林。自從王林死後,我一直不敢去存放他骨灰的殯儀館,我怕看到那個黑盒子,心裡承受不住。我寧肯把自己的胸膛想像成殯儀館,裡面裝著他的靈魂。
我想去,但是不敢。我在心裡對王林說,林子,你要活著該有多好,你肯定能解開我心裡的疑問,你只需一句話,你說我是純潔的,我就是純潔的,你說是骯髒的,我就是骯髒的。
——林子,你能告訴我嗎?
事到如今,我突然覺得自己不像一個男人,至少是一個很沒勁的男人。我像一個小心翼翼保護著Chu女膜的女人。
這不是很可笑嗎?長期以來,我一直不敢讓自己作惡,我不敢讓自己做壞事。我必須在心裡審視自己時,認為我還是一個純潔的人,我怕自己瞧不起自己。我是個矛盾體嗎?
我的嘴很騷,我可以用它在語言上強Jian數不勝數的女人,但是,我卻從不用我的肌膚,接觸不屬於我的或者我不愛的女人。我不是下三濫。但是,我也絕不是品格崇高的人。我是一個俗人,只是偏執地用一個簡單的意念,守著身體的本份。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稍稍敞亮些。我不該再意那個女人的話,不管她的話是威脅還是欺騙,我不相信。我應該給璇璇打個電話,因為我覺得什麼也沒有做。我沒有從身上找到手機,一定丟在那個女人家了,我必須取回它,因為它是王林留給我的。我轉身向那個女人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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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一言為定》102
開門的是潘志壘。那個女人坐在床邊哭泣,臉被打得通紅。潘志壘對我的再次出現,即驚又怒。
“我來拿我的手機。”我淡淡地說著,向放手機的梳妝檯走去。
潘志壘的臉色難看極了。
我把手機拿在手裡,走到門邊,回頭對他說:“潘叔,如果你想聽我解釋,我可以告訴你怎麼回事,如果你不想聽,我也不想多說。”
潘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