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上班,你去幹什麼?”關逴瞪著她,緊擰的眉頭足以絞死蒼蠅。
“那是我爺爺的公司,我去參觀一下不為過吧?”
她朝他甜笑,殊不知這句話恰巧戳中他的痛處。
“當然!裴家的大小姐想參觀公司,我這個‘外人’自然沒有置喙的餘地。”他冷諷著回答。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我並沒有那種意思呀!”裴念慈也皺起了眉。
這人的防衛心怎麼那麼重?
“人心隔肚皮,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除了你自己,沒有別人知道!”他冷冷地回答。
“你……”他的態度真是氣死人,裴念慈長這麼大,還沒碰過有哪個人敢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她忍住怒氣,假意甜笑道:“親愛的小叔叔,就算我是個滿腹心機的壞女人,也還不至於把壞念頭動到自家人身上。再怎麼說,你都是我的‘小叔叔’呀,你說是不是?”
“很抱歉!我並不認為自己是裴家的人。”關逴斷然否認。
“第一,我並不姓裴。第二,我只是裴氏企業的財產代管人,還沒資格自詡為裴家人!還有——我不想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爭吵上,如果裝大小姐還想前往公司參觀,就請動作快一點。”他往牆邊一靠,譏誚地比了個“請”的手勢。
他陰陽怪氣的態度弄得裴念慈滿肚子火,不過她才沒那麼容易被他氣跑呢!
她裴念慈沒別的好處,就是勇氣夠、毅力十足,而且……臉皮夠厚!
跟著關逴坐上黑亮如鏡的高階轎車,車子便沿著仰德大道往山下駛去,關逴一如往常專心看檔案,裴念慈別像只小麻雀般東張西望。
她無聊地瞧了半晌,發現窗外的景色都差不多,而身旁惟一能說話的人又只盯著手中的檔案,她向來是悶不住的人,只好偷偷觀察他來打發時間。
她偷覷他低垂著眼眸的專注臉龐,發現他的睫毛好長喔!
她在心中驚歎。
雖然又長又翹的睫毛遮住了她最愛的透明藍眼珠,但是這麼濃密的長睫毛,真是令女人嫉妒呀!
還有他的鼻子也好挺!
他絕對有西方人血統,那宛如藍色玻璃珠的深邃眼瞳、又挺又直的高挺鼻樑,和長得不可思議的濃密睫毛,在在都是鐵的實證。
只是——
一個擁有外國血統的人,為何會成為孤兒,最後還被她爺爺收養呢?
她很好奇,也很想知道,到底為什麼……
“你到底在看什麼?”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直到一聲不耐的低喝傳進其裡,才猛然驚醒。
“啊?”裴念慈眨眨眼,對他突如其來的怒氣有些莫名其妙。
“你以為你在動物園,而我是裡頭的稀有動物嗎?”關逴甩開手中的檔案,決定他受夠了!
像她這樣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看,要他如何專心看檔案?
“你說什麼?”即使裴念慈真的在看他,也無法接受他用這種令人生氣的口吻說話,於是立即反擊道:
“不好意思,你怎麼敢肯定我是在看你呢?畢竟——被偷看也該有被偷看的本錢嘛,你說是不是?”裴念慈笑嘻嘻地回答,卻在談笑間倒打他一靶。
“你——”關逴氣得嘴角抽搐。
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的意思是——他連讓女人偷看的本錢都沒有?
“哼!”他懶得和她鬥嘴,徑自拾回剛才扔掉的檔案,繼續理首其中。
和她纏鬥不但耗神費力,而且毫無意義,他沒那麼多間功夫陪她一起磨牙。
“嘻……”
裴念慈掩嘴偷笑,看他一副快被氣炸的樣子,她竟會有種怪異的滿足感。
唔,糟了!她該不會有虐待狂吧?
“關特助!”
裴念慈跟著關 走出電梯,就看到一個面容俊秀的男人,略顯焦灼的朝他們快步走來。
“關特助,瀚海的代表再過三十分鐘就到了。您今天比較晚,我還以為您不來了呢!”害葛安泰差點以為自己得親自披掛上陣。
“我有點事耽擱了。”說到“耽擱”兩個字的時候,他刻意掃了裴念慈一眼。
裴念慈怎會不知道他是在怪罪她?不過她假裝沒聽見,臉上依舊掛著甜美可人的笑容。
“關特助,這位是……”葛安泰好奇地盯著裴念慈,他從未見過她。
“我叫裴念慈,你好!”她大方地朝他伸出友善的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