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東海早就聽過這個奧妙了,只是不知明空為何提及。
明空繼續說道:“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乃是太古魔陣,能有奪天地造化之力,特別是這個以十二祖巫的一絲執念的根本太古魔陣,儲存了十二祖巫的戰鬥本能,若是他們的智慧再稍微高上些須,東流月別說是控制他們了,不被他們吞噬就算是難能可貴的了。”
“我有點明白了。”
項東海聽得是眼睛亮了起來,抓到了某個頭緒。
不過婠婠馬上勸解道:“項郎,你也別意圖將十二祖巫的智慧補充完整。如果十二祖巫稍微恢復當年三成的智慧,甚至是一成的智慧,我們三人就休想逃離這裡。因為聖人之下,沒有人能與帝江比速度,我們真的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不會的……”
項東海神秘地一笑,似若有意的呢喃起來:“易曰:擬之而後言,議之而後動,擬議以成其變化。”
面對十二祖巫絕對性的實力,那熟悉的卑微、恐懼之感驟然間吞噬了婠婠的心神,差點讓婠婠的心境為之大破,修為下降。若不是婠婠對項東海的信任,對這份情的執著,婠婠連最後的一絲清明,即最後的武者之心也保不住。
婠婠的眼睛亮了起來,很是配合地回道:“中庸曰:言前定則不合,事前定則不困。行前定則不疚,道前定則不窮。”
婠婠在十二祖巫的滔天魔威之下,心神為之一困也是理所當然的。幸虧婠婠本就是八感顛峰的大高手,再加上項東海的及時點撥方才不至於再度成為拖累,不過他的境界也受到很強烈的刺激,是進是退,全在以後的堅守。
婠婠聽了之後,馬上回道:“凡有作為者,貴乎先有無主宰定見也。項郎,婠兒一生所受的挫折太少了,在你的羽翼保護之下,使得婠兒對自己的求武之心不再信任。武者的心是為一切力量的根源,蓋因武者的心一穩,外物不能惑也。今日婠兒終於明白一切的根源,撥開一切的幻想,過了一大心劫,此劫之後必定衝關破玄,不死不停,定不會再讓自己成為項郎的負累。”
“夫學道之人先要自己有主宰,有主宰,認定性命,則真心發現。真心發現自世事不能染,恩愛不去戀。名利不去貪,一切身外之事,不掛胸懷,專心致志。艱難也能受,困苦也不知。以之窮理而理可窮,以之聆教而教可聆。蓋以主宰在內,而外物不能惑也。”
項東海也知婠婠今日過了這一大心劫,他日武途定是一派坦途。不過項東海又引用了《通關文》中的語句加以引導解釋,讓婠婠的領悟越發深入徹底,算是送佛送到西。
婠婠微微一笑,再也不說話了。
不僅是婠婠。連明空也是受到了很大的啟發。雖然沒有婠婠那麼的鮮明而強烈,但明空至少可以洗滌一下念頭和元神,心境越發的清澈和堅定,領悟力也是倍發的離奇和犀利。
如此下去,婠婠肯定會被明空這個得意徒弟拋得遠遠的,除非婠婠能憑藉這一次的機緣得到突破。否則就真如她自己所說的,不會再成為項東海的負累,不死不停。
此時,一派血腥暴戾的空間突然滾動起來,整個世界彷彿都成了血的世界,血水和血氣肆意蔓延,不僅要侵蝕項東海的肉身,竟然連小千世界也不放過。見識過幽冥血水之威的項東海,真的被這上古巫族的威風給驚到了。
而在翻滾的血氣之中,一道血紅卻沒有半點腥臭味道的血浪突然翻滾過來,其態勢之強,恐怕大海翻轉才有這樣的威能吧。但這不是最關鍵的,項東海能感覺到這股血水的裡無邊血氣。這血氣不同於幽冥血水的至陰至穢,而是一種霸道的,毀滅的力量。普通先人的肉體在這樣的力量面前,簡直就是泥糊的,一淹什麼都沒了。
雖然項東海擁有雷神之軀,與小千世界同生同滅,但他也不敢在這種史無前例,想也不未想過的血浪之下自稱全身而退。他感覺這股力量類似於自己雷池自爆那種毀滅性力量所形成的能量波,只不過只是血氣的形式演繹出來一般。
在這種力量之下,即使項東海擁有小千世界和伊甸園,他也不敢與其硬撼,因為兩個空間都會在血氣的毀滅衝擊下傷到本源。
項東海的雙眼爆出一通充滿透徹力的神光,左右手結成一個不知明狀的印訣,乍看之下這是一種自尋死路的舉動,可只有達到項東海這個境界的人才知道,項東海這一瞬間已經改變了規則,利用某中不可言喻的規則將宇宙間的能力攫取而來。
這力量是無有窮盡,高度集中無限濃縮,奪天地之造化的力量。這不是道術,也不是神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