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殺之氣激燃,血龍所過之處,無人可擋。
鐵騎如鋒,西涼大馬,猶如猛獸,踏碎了楚軍的陣型。
楚軍居於荊州,向來與水為伴,便是有騎軍,其戰馬也多是從交州、中原之地傳來,可又何曾見到如同西涼大馬如此兇悍的戰獸。
體格高壯,衝入陣中,鐵蹄能夠踏碎人骨。戰馬已經兇悍至此,而駕馬的人卻更加厲害。
長槊曳地,鋒芒如月。楚軍本與平陵守軍在交戰著,被西涼鐵騎這麼一衝,陣腳立刻大『亂』。
陣不成陣,敗勢已顯。
蔡通在焦慮著,本以為這一萬楚軍已經能夠擒下楊羨。可是突如其來的八百西涼鐵騎,則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
“左右聽令,護衛本侯撤退。”
此刻若是撤退,那麼主動權還掌握在蔡通的手中。若是不退,真等到秦風殺穿了楚軍的戰陣,那麼他蔡通怕是要成為楊羨的階下囚。
“遵命!”
蔡通左右近衛都是他培養的精銳,如臂指使。只要楚軍後軍還掌握著退軍的通道,那麼楊羨便奈何不了他。
四輪車上,楊羨輕搖羽扇,眼看著楚軍變陣,輕聲一笑。
“蔡通要跑!”
蔡通要跑,最為著急的不是這戰場之上正在作戰計程車兵,而是在楊羨身旁的佟鼓。
“主公啊!好不容易逮到蔡通這個老王八,我們不能就此放了他啊!”
隨著八百鐵騎進入戰場,蜀楚兩軍的情勢已經大變。對於佟鼓還有那些範慶舊部而言,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良機。
“楚軍陣腳雖『亂』,可也只是落入了下風。蔡通要跑,我們的兵力不足以對他形成絕對的壓制。”
“那怎麼辦?”
楊羨站了起來,手中羽扇指著兩百丈外戰場之中蔡通的大纛。
“看到了麼?”
佟鼓當即明白了楊羨的意思,哈哈大笑,拿出了自己的長弓。
彎弓搭箭,氣勢如虹。肉眼可見,一股有形的氣勁正漫上了羽箭之上。
弓如滿月,一箭如風。佟鼓一箭『射』出,越過漫長的距離,正中那大纛,『射』斷了楚軍的大旗。
戰場之上,一時大『亂』。蔡通登高,正見遠處四輪車旁,有人持弓而立。
“楊羨麾下,居然有如此勇士?”
更可懼的是,秦風並沒有就此放過這個機會。趁著楚軍的軍心喪『亂』,他策馬揚鞭,帶著八百驃騎直向蔡通而來。
“攔住他!”
蔡通大喝一聲,左右前往。若是被秦風衝了過來,那他蔡通可真是進退無路了。
蔡通身邊的近衛阻擊攔截,他們能夠在蔡通身邊,乃是楚軍精銳之中的精銳。可是秦風卻是怡然不懼,對手越強,他戰意越高。
八百西涼驃騎,衝入戰陣,左右皆有數千楚軍來襲,前面又有蔡通近衛攔截。可這八百西涼驃騎,硬是與這楚軍站作一團,不落一點下風,甚至還佔有優勢。
正在此時,佟鼓又有一箭而至。蔡通身邊的近衛將領正在與秦風對峙,冷不防這一箭,『射』穿了他的臂鎧,直刺血肉。
這近衛將領冷哼一聲,被秦風瞅準機會,駕馬撞翻了他。
“不好!”
近衛將領從泥土上爬了起來,口中溢血,心中更是焦急。這近衛軍是最後一道防線。可此時已經來不及了,秦風帶著十餘騎殺穿了防線,直向蔡通而去。
蔡通外罩甲冑,『露』出了內裡的布衣,冷麵含霜。
看著直向自己而來的秦風,他面上不『露』一絲慌『亂』。血殺之氣撲面而來,秦風和他身後十幾騎未至,蔡通便可以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靈在被這血殺之氣磨噬。他修為很高,便是秦風這等勇將,他自忖也能夠應付。
不過好在對方人不多,只有十餘騎,還不能對蔡通的修為產生壓倒『性』的影響。
戰場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蔡通現在所慮是怎麼脫身?
正在他心念翻轉之際,又有一箭從遠方『射』來。蔡通大驚,急忙躲避,身體躍動,雖然躲過了那刁鑽的暗箭,那盤桓於心中的危險感並沒有消退。
一聲馬鳴,震徹耳際。秦風駕馬而至,一槊而下,將蔡通躍至空中的身體又重新打了下去。
半空之中的蔡通,記憶中最深刻的便是秦風坐騎那呼喘白氣的大鼻子。
從泥土之中爬出來的時候,蔡通形容狼狽,脖頸處被秦風的長槊架住,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