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火冒三丈的跳起來抓人的時候,才發現外邊大門大開著,楚慈已經離開家了。
韓越站在空蕩蕩的客廳裡足足愣了幾分鐘,才喚醒了僅存的微許理智。他強打精神去浴室洗了把臉,感覺頭腦清醒了一點,就坐下來想楚慈會上哪兒去。
他孤身一人在北京,寡言少語,獨來獨往,幾乎沒有什麼朋友。韓越看了下表,已經兩點多了,這個時候他能上哪兒去?
臉上被打的地方還火辣辣的痛,想必楚慈那一耳光真是用了全身的力氣。韓越摸摸臉,心裡的怒火漸漸消了下去,有點後怕又有點著急。北京這麼大一個城市,消失個把兩個人實在太過尋常,這三更半夜的他跑出去,會不會遇上什麼危險?
……操,早知道就隨便找個地方窩一晚上得了!也怪裴志那小子,逮著老子就猛灌……
韓越又用冷水拍了拍臉,在房間裡轉了兩圈,摸出手機來開始打電話。他爹他媽他大哥都是不靠譜的,韓越在電話簿裡逡巡了一圈,然後挑出幾個在公安系統里人脈廣、吃得開的狐朋狗友一一打過去。
這個時候人家都要麼摟著老婆、要麼摟著小情兒在睡覺,接到韓越的電話,十個有九個都反應不過來:什麼?你相好的跟你發火?離家出走了?……我操什麼人敢甩我們韓二少!抓回來!趕緊的抓回來!
這邊三更半夜的雞飛狗跳,那邊韓越接到一個電話,出乎意料是韓強的一個朋友打來的。
這個朋友叫趙廷,跟韓越其實並不大熟,但是跟韓強關係相當不錯。這人的最大特點在於,他特別會跟人拉關係、自來熟,在人情交際上格外精通,也格外熱衷。
他開著好幾家酒店和夜總會,三教九流的朋友都有一些,小道訊息、最新內幕他打聽得最勤快。韓越只見過他幾次而已,也就是個泛泛的點頭之交,這次生日他卻送了厚厚的大禮,還是透過韓強轉交的,讓韓越想拒絕都拒絕不得。
趙廷在電話裡哈哈笑著說:“韓二少,是我呀!我剛才在去酒店的路上正巧看見了您家那一位!這麼晚了就一個人在外邊,就穿一件單衫,我怕他出什麼問題,就順道請他去我酒店裡坐坐!眼下我們已經到酒店裡了,您要不要來看看?”
韓越大奇。楚慈離家出走兩個小時不到,他還沒打完一輪電話,這趙廷從什麼地方得知楚慈離家出走的訊息的?又是怎麼在路上“巧遇”了楚慈的?這人他孃的也太精明瞭吧!
“這回真麻煩你了老趙。成,我這就過去!”
韓越話音未落,突然聽見楚慈的聲音在電話那邊說了什麼,趙廷就掩了手機跟他說話。沒過一會兒他回過頭,苦著聲音說:“不成,韓二少,楚工說您要是來他這就走。”
韓越急問:“他人呢?”
“開房去了。我給安排了一個特等套房,絕對舒服!肯定不委屈他!”
韓越悻悻的罵了一聲,很想立刻趕去趙廷的酒店,又怕楚慈說得出做得到,真從酒店裡溜了。何況剛才拿槍的事情他還有點後怕,內心有點抱歉,不大好立刻去面對楚慈。
趙廷這人精立刻把韓越的心理摸了個十成十,壓低聲音說:“要不這樣吧韓二少,後天就是你生日了,乾脆你就在我們店裡搞派對得了。我爭取把楚工留到後天,到時候你把裴老總他們幾個都請過來,一大圈人圍著熱熱鬧鬧的,楚工肯定也不好當著人面發作你。這派對上嘛,小酒一喝小手一拉,還有什麼彆扭能鬧得起來呀……”
韓越心說你他孃的終於露出真實目的了,就是想逼老子把生日宴擺在你們店是吧?巴著一個韓強還不夠,你是真想攀上韓家這棵大樹啊!
但是心裡想歸想,要不是這個成了精的趙廷,楚慈也沒這麼容易被找到。韓越咳了一聲,說:“行,那就這麼辦吧。——我相好的這兩天在你們店裡消費了多少,一概都記我賬上,好吃好喝的儘管給他上。”
趙廷哈哈大笑:“哪兒能呢!哪能要朋友的錢呢!肯定把人伺候得好好的,您就放心吧!”
2。
韓越第二天腦子清醒過來的時候,開始懷疑為什麼趙廷能這麼快就找到楚慈。趙廷見過楚慈一面是肯定的,那是去年韓越回北京度假的時候,為了顯擺把楚慈帶到朋友圈聚會上,這兩人隔著大半張桌子遠遠見過一面,但是連招呼都沒打。難道趙廷從那時就開始留心記住楚慈的臉了?操了,這小子不會對老子的人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韓越對趙廷真是沒什麼好印象,這人平時就精於溜鬚拍馬、專攻裙帶關係,還特喜歡跟人陪笑臉,看上去特別虛偽。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