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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我不該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仗著跟姥爺學了點東西就跑出去瞎得瑟。”

寧安國淡道:“喲,反省得還挺深刻,繼續。”

寧向朗淚流滿面。

這種自己給自己定罪的感覺好!虐!心!

在寧安國的注視之下,寧向朗硬著頭皮列出自己一項項做得不對的地方。

被寧安國這麼一逼,寧向朗整個人都清醒了。雖然這只是一件小事,但就是這麼一件小事他做得那麼不周全,別說作為一個成年人了,就算是小孩子也沒這樣的!

寧向朗沉默下來。

寧安國說:“明白了?”

寧向朗點點頭。

寧安國說:“那你自己去把長尺拿出來。”

寧向朗跑進寧安國的書房,把寧安國放在書稿邊的長尺拿到客廳。

寧安國接過長尺:“既然你自己也數出了十個不對的地方,我就打你手心十下,沒冤枉你吧?”

寧向朗說:“沒……”

寧安國說:“手伸出來。”

寧向朗依言把手伸到寧安國面前。

寧安國也沒疼著他,一下一下地打在他掌心嫩嫩的粉肉上,很快寧向朗的手心就被打得發紅。

寧向朗的眼睛不知不覺也紅了。

寧安國打著也心疼,下手慢慢變輕了,到第十下簡直只是輕輕碰了一下。

寧向朗卻在寧安國擱下長尺以後撲進了寧安國懷裡。

即使是在病中,寧安國也一直指引著他往前走。要是他走偏了,寧安國總是能輕輕鬆鬆地把他拉回來。

他一直活得肆無忌憚,根本就是仗著自己有那麼多堅實的後盾。

既然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他應該儘快成熟起來、儘快將那種因為退無可退而變得尖銳無比的偏激從自己身上剔除。

因為他不再是一無所有的人了。

手心火辣辣地疼,寧向朗的心臟卻難以抑止地狂跳起來。

在這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鮮活的活著的感覺。

他活著,寧安國活著,胡靈翠活著,沒有那看不見盡頭的睜著眼等天亮的長夜,沒有那永遠等不到燈光亮起的只剩下自己的“家”,他們一家人還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寧向朗的眼淚流了下來。

寧安國感覺自己的前襟被眼淚弄溼了,他抬手揉了揉伏在自己懷裡的小腦袋:“真疼了?疼了才好,不疼你肯定記不住這教訓。”

寧向朗伸手環緊寧安國,手掌被折騰得更疼了,他卻一點都不在意!

早就聽到動靜的胡靈翠終於忍不住走了出來,在寧向朗看不見的角度嗔怪地看了寧安國一眼。

寧向朗聽到胡靈翠的腳步聲,趕緊在寧安國衣服上可著勁擦乾眼淚,鬆開寧安國撲進胡靈翠懷裡。

眼看寧向朗似乎又想撒嬌,寧安國虎著臉說:“快去睡覺,你才幾歲?這麼晚睡還得了!”

見寧安國臉色發黑,寧向朗趕在寧安國再度發飆前腳底抹油溜回房間,為求保險還利落地鎖上了門!

寧安國跟胡靈翠都被他那小狐狸似的動作逗笑了。

寧安國笑完就說:“不是叫你別出來嗎?你一出來這小子肯定就能反了天去!”

胡靈翠說:“你一大老爺們,下手肯定沒輕沒重,我哪放心得下?”

寧安國說:“怎麼可能沒輕沒重?難道就你心疼兒子,我不心疼?但這小子不給點教訓不行,這可是原則問題,不能讓他再犯。”

胡靈翠也贊同,要想小孩學好就該從小時候抓起,要是小時候沒教好以後就更別想教了!

她轉為關心寧安國:“你今晚為了找小朗都沒工作,不是又要熬夜吧?”

被胡靈翠盯著直看,本來正有這個打算的寧安國哈哈一笑,摟著胡靈翠的肩膀說:“有翠翠你監督我,我怎麼敢熬夜?走吧,我們也睡了!”

第二天三四點的時候寧安國就起來了,胡靈翠聽到動靜也醒了,寧安國見狀笑呵呵地打哈哈:“早睡當然早起。”胡靈翠拿他沒轍,只好跟著起來給他們做早飯。

寧向朗也醒得早,一家人吃飽後才七點多,寧安國看了看錶,招呼寧向朗出門去。

寧向朗乖乖跟上。

看到寧安國似乎領著自己往花鳥市場那邊走,寧向朗忍不住問:“爸,這是去哪兒?”

寧安國說:“昨晚你去打擾人家那麼久,還讓人送你回來,難道不該上門道謝?”

寧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