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找到寧向朗之後直接把他揪了出去:“你小子沒事了吧?本來打算讓你當新生代表的;結果又出了事兒。唉;總之你儘快恢復過來;朱老也不想你為了他的事低落太久。”
提到朱老;寧向朗心裡還是有點難受。但他臉上已經掛上了笑容,他說:“我覺得是您更難受吧;以後你就沒辦法壓榨我的勞動力了!沒師父在;我可不看你的面子。”
唐運堯怒瞪寧向朗:“混小子!”
寧向朗哈哈一笑,一溜煙地跑了。
西北大學是全日制學校;才剛開學寧向朗當然也不好搞特殊;他乖乖卷著鋪蓋去找自己的寢室。到了那兒以後他才發現自己居然不是宿舍裡最小的;宿舍裡還有個僅僅十四歲的傢伙!
這傢伙瘦瘦小小,打一開始就坐在椅子上不吭聲,一箇中年男人在給他忙上忙下。見到寧向朗走進來,中年男人轉頭朝寧向朗露出憨厚又淳樸的笑容:“你是我們家小河的舍友吧?我是小河的爸爸,小河他不懂事,以後還得麻煩你多看照看照。”
寧向朗爽快地答應:“沒問題!”
他見中年男人忙得滿頭大汗,轉頭去洗乾淨飲水機,麻利地燒起了熱水。搞定以後他才拉開自己簡單的行李,熟門熟路地收拾自己的床位。
中年男人見他只有自己一個,忙完自己兒子那邊就問:“要幫忙嗎?”
寧向朗說:“不用不用,很快就好。”他動作靈活,確實很快,比中年男人耗時還短。
中年男人一下子沒忍住,對自己兒子說:“小河,你看人家跟你也差不多大,多能幹。”
少年轉頭瞧了眼寧向朗,哼了一聲說:“他家肯定很窮。”
寧向朗也沒生氣,眼看水已經燒好了,就拿出紙杯給中年男人倒了杯水。
中年男人尷尬地道謝,正要往嘴裡灌,少年卻伸手攔截:“我渴。”
中年男人無奈,只好把水遞給少年。
寧向朗一眼就看出這少年家底充裕,但也僅僅是充裕,並不是大富大貴。這種少爺脾氣明顯是被寵出來的,至於寵他的人是誰?事實再明顯不過了。
寧向朗無意插手別人的家務事,再給中年男人倒了杯水就自己忙活去了。
住校以後很多事情都不太方便,他要規劃好自己的時間免得開學後忙不過來。
宿舍是雙人間,只有寧向朗和少年兩個人住。中年男人邀請寧向朗去外面吃飯,少年有點不樂意,但還是悶不吭聲地跟著。
吃飯間寧向朗知道了少年的名字,這傢伙叫秦河,唸的是編導系。對於這種靠資歷混的行當來說,秦河的年紀實在太小了,小到寧向朗都不記得有沒有見過他。
被問及念什麼系,寧向朗有點無奈,他念得是商學院,算是傅徵天的“學弟”。
這是他在朱老去世後改的。
他固然想自由自在玩上一輩子,但他現在同樣也有了不得不去做的事。
寧向朗沒走神太久,因為秦河的嘲諷很快就跟上了:“你是準備學商改善家庭條件嗎?你選錯行業了,學商本來就是有家底的人才能去學的,沒有錢你玩什麼商業和金融。”
秦父瞪了秦河一眼,抱歉地朝寧向朗笑笑:“小河他就是這麼不懂事,你別放在欣賞。”
寧向朗說:“小河這是善意的提醒,玩商玩金融確實要有本錢,要不然當然是舉步維艱。”
秦河嘟囔了一句“假惺惺”,就埋頭吃飯去了。
中年男人中途接到一個電話,立刻變得有點心神不寧,整頓飯都吃得心不在焉。
等中年男人付完帳後秦河冷笑著說:“我自己會回去,你不用送我了。”
中年男人有點猶豫,寧向朗說:“我跟小河一起回去,您有事就去忙吧。”
中年男人這才下定決心走了,不過走的時候還是一步一回頭,要多不放心就有多不放心。
秦河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往學校那邊走。
聽到寧向朗還跟在背後,秦河問:“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人很不可理喻?”
寧向朗據實以告:“是有點,不過你還小,有資格耍小孩子脾氣。”
秦河說:“小孩子脾氣?我從小就沒有這種東西。”他轉頭看著寧向朗,銳氣十足的眼睛裡充滿了諷刺,“你覺得剛才那個男人對我很好是嗎?事實上他把我扔下了很多年,最近功成名就才想起我。剛才呢,可能是他第二任妻子給他生的第二個兒子要出世了吧。”
寧向朗一怔,伸手揉揉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