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又砸了過來,夏明朗還是退,一連退開三步。那人自以為佔到上風,一條短棍揮得虎虎生風,一步趕著一步地追著夏明朗打,把自己的同伴甩到身後。
愚蠢!
夏明朗冷笑,一道銀光從他身邊劃出,與甩棍平行錯過,直接撞向那人的面部。使棍子那位顯然沒料到夏明朗身後還藏著個幫手,急跳著往旁邊閃,被鏈條鎖的尾端擊中鎖骨,連著胸口的扣子都被扯開了一半。
“交給你了。”夏明朗借這個機會衝了過去。
“沒問題。”陸臻把鋼鏈一道一道地纏回到手套上,雙手握拳,蓄勢待發。
二對二,這架就好打太多了,贏面是指數倍增長的。使短刀的那位剛剛全力一擊差點捅死自己人,好不容易躲過去,抬頭一看人又跑了。他人在局外,腦子自然要清爽些,剛想開口提醒把人叫回來,夏明朗的身形一閃已近在眼前。
這一連串的變故兔起鶻落,不過幾秒鐘的工夫戰局已經變了好幾變,等那人的思維跟上形勢,馬上反手握刀平推了出去。打架基本上是不用動腦子的,打架主要得靠直覺。
夏明朗往後一仰,差點兒樂了,標準軍用匕首格鬥術,這哥們絕對是當過兵的。夏明朗馬上順著他的套路走了兩招,嚴絲合縫一點不差……
真是班門弄斧,夏明朗心想,早知道把這小子留給陸臻處理了,他一邊心裡嘀咕著,一邊格開對方的劈砍,右手短刺拳快如流星,在尺寸間發力,正中對方的鼻樑。那人雖然躲得及時,但畢竟是要害處,受到拳尾半成勁力已經一塌糊塗,鼻涕眼淚混血狂流,轉瞬間滾了滿臉。
夏明朗順勢拿住他的手腕,一腳橫踢,正中腋下。那人正滿眼金星東南西北都分不清,身不由已地往後一仰,跟著夏明朗的拖鞋一起飛出去兩三米遠,一頭栽進舞池裡。
勁舞場裡意亂情迷視野受阻,可DJ畢竟居高臨下,他還是清醒的。陡然看到一個人從走廊裡飛出來,連滾帶爬地摔下臺階,馬上嚇得手下一緊……震耳欲聾的樂聲拉成一道刺耳的尖嘯,瞬間嘎然而止。
一道追光打在走廊的出口,夏明朗被這過分明亮的光線刺得微微眯眼。陸臻從他揹走出來,明晃晃的鋼鏈纏在他的手掌上,在燈下越發眩目。
紅黑交錯的色彩讓他們的面容看起來極度詭異,站在近處的人不自覺地往後退開了一圈,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彷彿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原本樂聲震天的空間變得死一般寂靜。
“怎,怎麼了?!”DJ壯著膽子在臺上喊。
這變故來得太過突然,一時間沒有人可以告訴他怎麼了。
“你們是誰?”他又問了一句。
夏明朗沒有理他,只是先走過去把鞋穿上。燈光師出現了一絲猶豫,不知道應該把強光打在哪個人身上才好,光圈在黑暗中微微顫動,透著膽怯。
“誰身上還有毒品?”夏明朗沉聲喝道。他的聲音不響,然而有力,壓抑著暴虐的勁勢。
強光飛快地移過來,夏明朗轉過身背對光源,又重複了一遍:“誰身上還有毒品!”猛烈的白光從他身後直射出來,將他渲染成一道濃黑的陰影。
站在他身邊的人群飛快地往後退,像潮水一樣,某個帶著濃妝的年輕女人動作慢了一步,驚慌地發現自己居然已經突出人前,連忙尖叫著哭喊道:“我沒有,我沒有……只有這個了……”
一個輕飄飄的塑膠自封袋從她手上飛出來,夏明朗伸手抄住,發現裡裝了三張顏色豔麗的小紙片。
“看起來像致幻劑。”陸臻接過去迎光細看。
夏明朗並不關心這是什麼,連著袋子一起燒了個精光。
“你們……”終於有人大著膽子問道:“你們幹嘛的?”
“禁毒的。”陸臻露齒一笑。
“啊,警察?”
“不,見義勇為。吸販毒是犯法的,知不知道?軟毒也是禁藥知道嗎……”陸臻說到一半,驀然感覺到一陣強烈心酸和惆悵。或者說,他被對方錯愕地神情和自己調侃的語氣震驚了。
這是多麼堂而皇之的罪惡?簡直就像是擺在了檯面上,所有人理直氣壯而放肆地享受著。當他說,知道嗎?幹這個違法的。對方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白痴。
陸臻心想,假如我說我是來砸場子的,他們一定不會不相信。
“我操……你媽!”夏明朗咬牙切齒地咒罵。
陸臻轉身看過去,驚訝地發現他正對著一個男人海扁。正常人怎麼可能受得了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