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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這事,鄭智心中不禁沉重幾分,終將還是沒有趕上自己兩輩子的第一個孩子出生。

“我給你家孩兒取個名如何?”童貫興致大起。要說童貫,也是讀了不少書的人,能伺候在藝術家皇帝身邊的,胸中哪裡能沒有一點文墨。

“末將替我家孩兒感謝相公!”鄭智也沒有想到童貫會想著替自己孩子取名字,不過也好,想來總比自己身邊一群大老粗取得要有水平。鄭西北、鄭西夏,想到這名字,鄭智便淺淺笑了出來。

童貫一時興起,要為鄭智孩子取名字,卻是這一時半刻也沒有想好到底取個什麼名字。

端坐馬上想得出神,頭也隨著馬步上下晃動著。

過得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麼詞彙,卻又搖搖頭自己否定了。又過片刻,口中唸叨了一個詞字,想了想,又自己否定了。

本來童貫是想取一個男女皆可用的名字,卻是怎麼也想不出來,開口道:“先回渭州,看看是兒是女,到時候取好了差人送到你府上去。”

鄭智點頭回應。心中卻是已經在想自己孩子大概是個什麼樣子,又算了算日子,孩子出生都快兩個月了。

想到此處,便是馬步也快上了幾分,歸鄉心切。

童貫感受到了些許鄭智的情緒,也跟著夾了夾馬腹。

再看大勝而回的西軍佇列。

羊馬漫山遍野,一串一串的党項人充斥其中,行軍趕路艱辛,卻是士卒人人皆有些許笑意。佇列雖然嚴整,卻是不斷有歡聲笑語傳來。

只是這佇列後方,一輛輛本是拉石頭築城的大車上,裝滿了一具具西軍屍首。夏天已入西北,雖然氣溫並不十分炎熱,卻也能聞到不少屍體**的臭味。

党項俘虜群中,少男少女跟著佇列慢慢邁步,已經走了幾日,似乎這道路永遠沒有盡頭,烈日慢慢升起,燒得兩人頭昏腦漲、大汗淋漓,看著不遠處馬上的騎士解開水囊狂飲,少年不自覺抿著嘴唇。

“姐姐,宋狗要把我們帶去哪裡?”少年米擒開口問身邊的少女。

“自然是要到宋狗的地盤裡去。”少女米擒腳步虛浮,聲音顯得虛弱無力。

那一日的慘案,已經過了半年,姐弟兩人似乎開始了選擇性的遺忘,只在午夜噩夢醒來,才是兩人抱頭痛哭之時。

米擒一族,如今婦孺不過一千餘人,男丁也不過五百。

從咬牙切齒,日日咒罵,到看得党項大軍一敗再敗,敗得國破家亡,敗得委屈求和,便是皇帝都要走了。

這些党項遺民,哪裡還不知道自己以後便是無家可歸、無國可去的棄民。

身邊盡是兵甲鋒利的宋人,前途未卜,便只有渾噩度日,行屍走肉。有飯吃一口,有水喝一口。

“姐姐,宋狗要把我們怎樣?”少年又問。

“真務,你怕死嗎?”少女忽然問道。

“姐姐,我。。。。我。。。。不怕死!”少年語氣戰戰兢兢,已經看了無數生死,被利刃砍殺的,被長槍刺穿的,羽箭射殺的,綁在木杆之上被熊熊大火燒成焦炭的,不論什麼樣的死法,那種痛哭哀嚎與表情的慘烈,依舊在耳目之中,依舊在每日夢裡。

此時問他怕不怕死,少年心中自己也不知,說怕,少年不認為自己貪生怕死。說不怕,卻是每夜夢醒,滿臉蒼白,瑟瑟發抖,大火似乎已經燒在了自己身上。

“呵呵。。不怕死?給你一把刀,你敢去殺了那個鄭智嗎?”少女眼神注視著前方,似乎想在人群裡看到鄭智。卻是這幾萬士卒佔滿了道路,哪裡能看見打馬在最頭前的鄭智。

“姐姐,我。。。敢的!”少年目光渙散了一下,似乎真在去想這個場景,突然又堅定起來,表達自己要為家人族人報仇的信念。

半年時間,似乎少年真的被每日午夜噩夢消磨了些志氣。

“呵呵,還是我來吧。”少女笑得極為慘烈,目光看向自己弟弟,似乎看透了一些少年內心,少年也許是真敢,只是這份勇敢來得太不自然,這樣一個畏畏縮縮的勇敢,哪裡能殺得了大仇人。

“姐姐你來?你不行,還是我來,我能殺了他!”少年見姐姐似乎看不起自己,連忙表達心中的勇敢與志氣。此時的少年壓根又咬得緊緊。(未完待續。。)

第一百四十二章 禽獸不如鄭智

鐵甲寒光五六里,捷報飛度百十關。

胡雁黃沙伴鐵蹄,徵人可盼繞膝歡?

披風鼓起,馬蹄止緩,殘陽印血,血濺五步撐怒目。

草木隨風,征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