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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部分

應允的,鄭智雖無功名在身,卻是文采斐然,便是連自己的愛女趙纓絡都說可惜了,有沒有功名對於趙佶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王黼拿著這個事情不放,更叫趙佶心中有些不耐。這王黼與秦檜的關係,趙佶早已瞭然,如今這兩人在朝堂之上彈劾剛剛剿滅方臘的鄭智,彈劾這個馬上要往河朔與遼人大戰的鄭智化,如此共同進退,這不是結黨還能是什麼。

在想昨日這王黼對於党項之事支支吾吾的模樣,趙佶面色,已然不耐煩起來。

再聽童貫出言:“如此也罷,當初蔡太師罷相之時,大罪幾十條,蔡太師一條也不辯駁,自己請辭回家,高風亮節。今日鄭智又是如此大罪,罷了罷了,既然王僕射如此看不慣鄭智,不若就讓鄭智也辭官回家吧,倒也是樂得清閒,將士難免陣前忘,也免得日後陣前衝鋒有個閃失,如此也算能多養兒女,穩過一生。”

童貫自有童貫的高明,以退為進之法,往往能獲得同情,特別是如趙佶這般文藝之人,最是多愁善感,也最能情感用事。童貫與蔡京皆是能把握趙佶這種心思之人。

童貫一語,也把蔡京帶了進來,便是也要小小的幫助蔡京一下。

趙佶似乎已瞭然於心,長嘆一口氣,開口問道:“眾卿都有何看法?”

王黼聽得童貫似乎偃旗息鼓,又聽趙佶此問,心中大定,趙佶既然開口問眾人,王黼心中只以為,朝堂百官,自然皆是要捧自己這個尚書省僕射的場子的。就如以前朝堂之人,眾人皆以蔡京馬首是瞻一樣。

王黼倒是想得簡單,一朝權在手,還有哪個敢與自己過不去?便是御史臺也在自己手中,在場眾人豈敢當眾打自己的臉面。

尚書省下刑部尚書範致虛往人群而出,開口答道:“回稟陛下,臣以為此事定然是秦中丞有些誤會了,待臣派人查明此事,朝議之時再稟奏陛下,如此才不失公允。”

王黼聽得目瞪口呆,刑部便是尚書省下直屬衙門,刑部尚書的頂頭上司便是王黼這個尚書省僕射。王黼如何也不會想到範致虛會出言與自己為難。

範致虛何許人也?範致虛能得如今這個權職,全賴蔡京提攜。十幾年前範致虛也幫助過蔡京,重新啟用蔡京的時候,範致虛更是親口說出:非讓蔡京為相,否則這朝堂就不可能有所作為。

兩人在這朝堂之上互相扶持十幾年,連升八級的王黼又算得上什麼?

昨日童貫拜會了蔡京,今日便是立馬現行了。

趙佶聽言,開口說道:“如此正好,便讓刑部重新調查此事,之後再來稟報。無事退朝!”

王黼回頭看得範致虛一眼,眼神中多是警告,急忙又快速回頭說道:“陛下,此事御史臺已經證據確鑿,便叫御史臺把各州府官員文書呈上即可,還請陛下審閱。”

趙佶看著王黼,搖了搖頭,越發心煩,起身之後,往梁師成揮了揮手,示意梁師成喊退朝。

老太監梁師成在這正式的朝堂之上,自然是沒有話語權的,卻是心中也為王黼著急,看得下面的王黼,又回身看了看趙佶,卻是猶豫了一下,還想等王黼再說兩句。

趙佶走得兩步,見身後並沒有傳來老太監梁師成的聲音,轉身怒道:“你這老貨,是不是已經耳聾了?若是耳聾了,便換個人來喊。”

梁師成聽言大驚失色,連忙大喊:“退朝!”

太監不論權柄多大,終究只是皇帝私人奴僕,一身權柄也多來自皇帝個人,即便暗地裡手段通天,卻是又如何敢明面上如此違背。皇帝對於真正的內侍宦官的處置,必然是一語而決的。

梁師成還不比童貫,梁師成的權柄皆來自皇帝趙佶。童貫的權柄,前期自然也自然是如此,現在已然不同,童貫的個人價值如今也是無人可以替代的。

梁師成喊完之後,連忙快步跟隨上趙佶的步伐,待得一入垂拱殿屏風之後,梁師成連忙幾步走到頭前,跪拜而下,口中說道:“陛下恕罪,適才奴婢一時走神,還請陛下聖恩饒恕。”

趙佶眼皮一抬,直接走了過去,口中還道:“你這老貨,連句話都說不好,要你何用?”

趙佶心中煩亂,似乎已然在考慮朝堂用人之事了,此時罵得梁師成兩句,倒是有些出氣的意味。太監難當,便是如此。

梁師成連忙又是磕頭:“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趙佶已然走遠。

再看朝堂之上,王黼面色鐵青,正在打眼去看範致虛,想看看這個刑部尚書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何要當面在這朝堂之上與自己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