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過了兩條街坊,藥店未曾見到,反而是一家兵器鋪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時間已經不早,這家兵器鋪門口白日裡擺放著的種種展示的成件都已經收了回去,除了那招牌之外只有一聲聲的打鐵聲還在向外間解釋著此地的營生。
“鐺,鐺,鐺……”
既有節奏的打鐵聲,非是極快也非是極重,節奏更非是一成不變。然而鐵錘與鐵塊的碰撞中卻似奏起了一曲樂章,抑揚頓挫間洋溢著生命與力量的音符。雖然不通鑄造之術,但上官丹鳳卻可以“聽”到那錘下之鐵正在成形的歡快之聲。
踏步走進那掛著“封”字招牌的鐵匠鋪中,只見外間裡三個赤著上身汗水滿身的漢子正六手持著三把鐵鉗牢牢鉗住了一塊一寸寬,半寸厚,二尺長短的赤鐵,而正面一個同樣赤著上身魁梧大漢則雙手高舉一把打錘,身上肌肉好像流水一樣的流淌顫動間汗水竟然飛濺了起來,精氣力三者合一之下閃電一般巨錘已經落在了鐵塊之上。
“鐺”
霹靂雷霆般的一聲巨響,三個鉗鐵的漢子都是渾身一震,手腕抖動間虎口破裂,殷紅的鮮血流了出來滴答滴答落在地上,隨即又被旁邊鐵路的炙熱蒸發得無影無蹤。可便是這般巨大的震撼衝擊甚至震裂虎口,三人仍是穩穩壓著那鐵塊紋絲不動,臂力固然驚人,這份毅力與專注更是令人咂舌。
鐵匠鋪中封姓漢子的打鐵氣勢驚人,這鑄件成形的速度也同樣的驚人。尋常鐵匠從開鐵到打成一把劍模,至少也需要半天的時間,可在眼前人的驚人神力與專注之下,幾乎是每一錘下去都可以看見那狹長鐵塊都又長了一截,不過是半柱香的功夫數十錘的錘打,一把精鐵長劍已經成形了。
劍已錘成,漢子將劍提起放入旁邊水槽之中淬火,三個學徒助手齊齊鬆了一口氣,雙手一軟間三把鐵鉗幾乎是一齊掉在了地上,發出最後“鐺”的一聲。
“哦,原來有客人上門了,不知姑娘想要打造什麼兵刃?”
一直全神貫注於鍛造之中,直到放下錘來那漢子彷彿才發現站在門口看了自己半天的人,揮手讓徒弟們去處理那劍的後半截打磨開鋒等事,自己取過一快白布擦著身上的汗水親自來招呼客人。
“重兵器,明早就要。”
一直靜靜看著對方的專注,直到此刻上官丹鳳才分出心神打量這鐵匠鋪的其他地方。就和其他最平常的兵器鋪並無兩樣,火爐、鐵氈、鐵料、木模、磨石、油槽、水槽和一些已經成形和尚為成形的兵刃。除了這鋪主本人之外,但真沒有絲毫特異之處。
“重兵器?”
封姓鐵匠稍稍愣了一下,以這位姑娘的身形氣度乃至於整個人流露出來的“兵氣”,毫無疑問她是使劍的,剛才一問其實是想問她想要什麼樣的劍,沒想到卻得到一個意外的回答。不過轉念又一想,誰規定買兵器只能自己用,自己這個打鐵的原也不用管太多。
“是了,但不知姑娘想要怎樣的重兵器,長槍重棍還是大刀雙鐧?重量如何,尺寸如何,有無特殊要求?”
“只要是重兵器,其餘無所謂。”
上官丹鳳是在為了尋參琢磨一件適合的兵器,但這般的無要求在旁人耳中卻令人懷疑這是在拿人開心。
“那,姑娘看這口金背砍山刀如何?重三十六斤,刀長三尺三,寬八寸二,背厚一寸三分,黃銅鎏背,楠木為把。敢稱削鐵如泥”
鋪主取過一把重刀,往旁邊的木桌上劈了一刀,雖然不是什麼上乘刀法卻也相當的乾淨利索。桌角木邊順著金刀無聲無息的掉落地上,桌上的茶碗卻連漣漪都沒起上一圈,果然是把鋒利異常的好刀。
“輕”
上官丹鳳眉稍都沒挑一下,給出了一個字的評價。
“那,你看這對雙錘如何?”鋪主放下金刀又抄起一對銀瓜八稜的雙錘:“這對錘以崑崙山所採渾鐵打成,共重六十四斤,刀劍難傷正是重兵器中的上品”
鋪主將那對八稜錘相互敲擊,“嗡嗡”之聲在狹小的鋪間來回迴盪著,顯得這錘內都是硬傢伙,並非是木頭蒙上了一層鐵皮的西貝貨。
“輕”
上官丹鳳還是隻給了一個字的評價。
“那,你看這條鑌鐵重棍如何?”鋪主又取下了靠在牆邊的一條大茶杯口粗細的黝黑鐵棍。
“此棍乃是用東海進來的海底鑌鐵打成,共重八十二斤。姑娘,就是古時關王爺的大刀也只是這個分量。在下是當年為一位少林修煉大力金剛身的大師打造禪杖時一時興起打了這把同樣分量的長棍,至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