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不想在這小腳老太太身邊再多呆一會兒了,還是趕快回屋吃餃子才是正道,這大過年的。唉。
那黃三太奶點了點頭,對我說:“恩,回去吧,如果你以後想當出馬弟子的時候再來找我吧。”
說罷,這老太太飄到了牆邊,往上一跳就不見了。倉房裡只剩下了我自己,我嘆了一口氣,出了倉房走回了屋子裡。
家裡人正在吃年夜飯,我奶奶見我回來了,有些抱怨的對我說:“出去這麼晚,打啥電話啊,快過來吃餃子吧。”
我對我奶奶笑了笑,坐在了桌子旁,由於不敢讓家人看見我這黑指甲,所以只能曲著小指,拿起了筷子,草草的吃完了餃子後便回到了我的那房間。
躺在床上,耳邊聽到的是長輩們繼續打麻將的聲音,我望著這小指甲,心裡又亂成了一團,真沒想到這大過年的還不消停。居然讓我知道了那種事兒。但願老天保佑,那三位大仙能早點把那菸袋鍋子找回來吧,要是真生出什麼妖怪來,就真出大亂子了,別的地方不說,但說哈爾濱,我和老易已經都快自顧不暇了,那還有功夫去降妖伏魔啊?
不得不說,你說現在這抽風的人怎麼這麼多?好日子過膩歪了麼?還是心理有問題,沒啥事兒搶什麼‘太歲皮’和偷什麼‘百人怨’啊。
這不閒的麼?還有那放走女鬼的畜生,他大爺的,沒事兒放女鬼幹什麼,害的我和老易要擔驚受怕的過兩年,現在還一點頭緒都沒有。
要說人啊,還真就不能有什麼本事,已有本事就好往歪的地方想,我腦子裡忽然出現了一個念頭,那就是,還是當小老百姓最好,雖然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但畢竟無知是福,最起碼的能過個踏實的生活。
我忽然有了一種,如果這兩年之期能挺過去的話,就回龍江的感覺,我實在是不想再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了,到時候會龍江,哪怕在大街上擺個小攤兒,也算是能過個安穩的日子啊。
唉,算了,不想了,現在想什麼都沒有用,我望著我這個看上去油汪汪的黑指甲,聽那黃三太奶說,這指甲還能止血,我忽然很好奇,於是便坐起身,用它使勁兒的像左手手背上劃去。
左手的手背被劃出了一道口子,血頓時滲了出來。我開始聚精會神的望著那傷口。期待見證奇蹟的時刻。
十五分鐘後,我感到眼睛睜的都有些酸了,那小口子才一點一點的合上了,我發誓,我真想當時就找把剪刀把這噁心的黑指甲給剪了。
十五分鐘才恢復,就這也叫神通?好像叫個肉皮合的人都能辦的到吧!他大爺的,我有一種被那黃三太奶給耍了的衝動。
都說歲月無情,人,亦如此,你說我堂堂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本來就五弊三缺中孤弊,小手指甲又長,現在卻又好像塗了層這麼多情的黑指甲油,讓別人一看,都會認為我是個‘二椅子’。我找誰說理去?
算啦,再想這些也是沒有用了,既來之則安之吧,我想著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的道理,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說來也奇怪,我竟然又夢見了那個逃跑的女鬼,這個夢我已經夢見過很多次了,它還是背對著我,不緊不慢的向前走去,而我則每次都傻了吧唧的向它追著,等到我抓到它的肩膀時,不出意料的,就會醒了。
這個破夢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我睜開了眼睛,已經是大年初一的早上了,他大爺的,新年的第一個夢竟然還是噩夢,看來這一年也好不到哪兒去了。
我擦了擦眼屎,想起了文叔的那句招牌臺詞‘日有紛紛夢,神魂預吉凶。’呸呸呸,我忙搖了搖腦袋,看來我是和那老神棍呆在一起的時間久了,竟然也有點被他傳染成騙子的趨勢,這可不行。那個老傢伙能知道個屁?
好在過完年之後的這幾天還都挺消停的,沒啥事,整天宅在家裡看《西遊記》。還有那個什麼《西遊記後傳》,望著電視裡那猴子跟患有頸椎病一樣,脖子都不會轉彎兒,說話都不張嘴,我又感覺到了國產電視劇的強大,打鬥場面就跟卡碟了一樣,一個鏡頭都能反覆的播五六遍,夠楞的。最恐怖的就是那片頭曲了,還‘我欲成仙,快樂無邊~~~’。搞不懂這麼反動的歌曲怎麼還會過稽核呢?
正月十六,我家那幾個長輩們又到碾子山串門了,當然,我也跟了過去,碾子山老劉家還是前幾年那樣子,挺大個院子,雞鴨鵝四處閒溜達,只是歲月不饒人,老劉太太的白頭髮又多了不少,而且這老太太好像腦袋也有些不好使了,見到我們來了,雖然還認識,就是她一把拉住了我大爺的手,不停的唸叨:“你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