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
不管那麼多了,既然我的符咒對他不起作用,看來我還是先施展下嘴遁先套套他的虛實再說,於是我壯著膽子對他喊道:“貧道乃是茅山第一百零八代傳人釋倪迭,你可就是那夜狐裡的管事兒的麼?”
那人聽我說完後,又楞了一下,他開口問我:“你叫什麼?”
我心想,我叫什麼?我叫是你爹。但是我沒敢嘴上說出來,見他沒聽清楚,只好又重複了一下我的剛才說的話:“貧道乃············”
他猛然擺了擺手,開口對我念道:
“玉清授道妙難窮,二至還鄉一九宮。
若能了達陰陽理,天地都在一掌中。”
聽到這四句詩從他的嘴中說出後,我大吃一驚,不會這麼巧吧,我眼前的這個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的男人,竟然也學過《三清書》?
從他口中說出的這詩,正是《三清書》中所描述奇門遁甲的詩句!這麼說,他應該就是身懷奇門遁甲之人了。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他剛才能莫名其妙的消失又莫名其妙的出現,可是這依舊不和邏輯嘛!這個會《三清奇門》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郊外?為什麼剛才還有攻擊我?
看來我就算想破頭也不會想出個為什麼了,與其自己幹想,還不如直接問他來的方便,再怎麼說我現在知道他是人了,而且還和我差不多算的上是同行,我就回答他:
“祖師靈寶所在宮,六丁六甲對其衝。
勒令之符紫雲蔽,吾不遇時龍不驚。”
他見我答對了口信後,長出了一口氣,用一種有些抱怨的聲音對我說:“哎呀,鬧了半天原來是自己人啊,可嚇死我了。”
望著他,我無語的想著,大哥,可是你先襲擊我的啊,怎麼這會兒自己還倒打一耙呢?於是我問他:“你是《三清書》的傳人吧,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有,你為什麼要襲擊我?”
只見他快步走了過來,和我說:“兄弟,現在的情況很緊急,咱們還是邊走邊說吧。”
說完後他也不見外,直接挎著我的肩膀帶著我往樹林深處走去。
原來,此人的名字叫易欣星,今年二十四歲。祖籍是河南人,和劉先生家一樣,他們易家世代相傳著一本奇書,那就是《三清奇門》。他家的祖上出了不少著名的‘先生’,屬於白派陰陽先生世家,在文化大革命時,易家也沒有逃過這一場浩劫,還好他家先人帶著全家老小逃難來到了東北。才使得這本奇書沒有就此消失。
到了易欣星這一代時,他天資聰穎,從小就精通算數,頭腦十分靈活的他,竟然把一本被稱為最難之術的《三清奇門》給懂了個大概,在十八歲的時候,便可以進入《三清書》中的境界了。
在兩年前,他經人介紹來到了‘福澤堂’對面的‘易福館’裡,和我一樣當起了陰陽先生學徒。也是他沒想到的,那易福館的老闆‘林叔’竟然和我的老闆文叔一樣,是一個藍道的老神棍。但是生活所迫,他只好留在店裡打工,要是遇見了那些真的沾了髒東西的人,他便暗地裡悄悄的幫助他們。
雪還在下,我倆正往樹林的深處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聽完他說的話後,我心中感嘆道:原來這哥們兒的經歷和我是如此的相似。看來他的心地應該也不壞嘛,想不到我居然還有戰友出現,而且竟然還是學過《三清書》的。
可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我就問他:“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他回答我:“透過遁甲的組合要找到妖孽並不難啊,我晚上擺好遁甲後發現這些妖孽的老窩就在江北郊區,近於是我就打車到了。可是那計程車司機卻把我拉到大學城的邊界便再也不敢拉我了,於是我只好自己走了過來,凍死我了。”
我心想這個倒黴孩子,我真懷疑就他這腦袋是怎麼看懂奇門之術的,居然一點兒變通都不會,也不學學哥們兒我,裝個鬼就舒舒服服的到了這裡。
於是我又問他:“那你剛才攻擊我幹什麼啊?”
他苦笑道:“把你當成妖怪了唄,你想想,這個時間還有誰能到這荒郊野外裡來?我剛走進樹林不久就聽到你的走路的聲音了,而且我還感覺不到你的火氣,於是我就遁起了身形想消滅你,哈哈,真沒想到,哥們原來非但不是妖怪,還是《三清書》的傳人啊!咱倆可真是不打不相識啊!”
我無語了,原來我們都當彼此是妖怪了,因為我們都用不同的手段把自己的火氣掩蓋住了,才鬧出了這麼個笑話。
望著他笑,我卻沒有笑得出來。心裡鄙視著這腦袋少根筋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