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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如同黃鶯出谷,覃晴隱在寬大袖下的手掌卻是禁不住微微一顫,言彤。

言朔飛快睨了一眼身旁垂著眼睫的覃晴,唇上卻已是笑開,轉眸看向站在皇后身邊的言彤,道:“本王叫人攔著後院也是情非得已,想當初五哥大婚之時,本王雖然不在京中,卻也是聽說了那鬧洞房的‘盛況’,自是要防著那前車之鑑。”

皇家人的洞房,也只有皇家人敢鬧,聽說當時新房的院裡還著了火,說是鬧洞房給鬧的,可到底是皇子成親,具體如何誰知道呢。

言彤的笑靨如花,“六哥可真是會說笑,六哥的後院戒備森嚴,怕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誰敢在六哥的後院裡造次呢?”

戒備森嚴,一個皇子的後院做成那般戒備森嚴要做什麼?

“三公主。”覃晴抬眸看向言彤,嬌美的面容上笑意柔軟溫婉,“王爺也是憐惜妾身,開春的時候妾身得了一場重病,身子一直有些虛弱,經不得鬧,是以成親之日王爺才吩咐了不許別人打擾。”

“原是這樣,”言彤面上的笑意不變,“六哥果然是個會惜花之人。”

惜花之人。這四個字原本沒有什麼,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知道當初言朔與安慶郡主的事情的,如此,這四個字用在現在可就有些微妙了,還有言彤那意味深長的眼神。

若是言朔依舊放不下平南王府之事心存怨懟,那麼經言彤這樣一挑撥,恐怕難免要遷怒身旁的這個新王妃,便是覃家的姑娘容貌再是傾國傾城再能挑起男人的憐惜之情,同那錯失的權勢相比便都不值一提。

只四個字,卻是其心可誅,意在攪動著裕王府家宅不寧。

況且,覃晴乃是裕王正妃,這“惜花”二字套用其上,未免有輕佻之意。

“彤兒。”皇后的眉心卻是略略皺了皺,言彤到底是皇家的嫡出公主,又尚未出閣,當該有皇家的端莊淑德,那暗含了輕佻之語著實不該出自她之口,便是那人是覃家出來的狐媚。

肅了肅面上的神色,皇后道:“老六在外戍邊三年,耽誤到如今才終於封了正妃,我皇室這一輩的皇孫單薄,也就老二老三老四府裡有嫡子,老六既然已經成親,該要立即開枝散葉才是要緊,也好為皇室再添嫡孫。”

言朔恭謹應聲,“謹記母后教誨。”

“好了,”皇后抬了抬手,“本宮還有佛經要抄為聖上祈福,你們都下去吧。”

“是,兒臣告退。”

……

從皇宮裡頭出來,因著按制言朔大婚可連休七日,是以言朔並不用往其他處當值,徑直同覃晴一道上了馬車回府。

上了馬車,一路上覃晴都是靜靜的,言朔瞧著,從車內的小櫃裡拿出了一疊糕點,道:“已近午膳的時候了,腹中可有覺著飢餓,且先吃兩塊墊墊肚子,但決不可多食,回府還要用膳。”

覃晴的眸光有些愣愣的,聽了言朔的話便照做地伸手拿了一塊糕點咬了一口,剩下的卻只兜在手裡,垂著眼兒發愣。

“這糕點的味道可好?”言朔隨口問道。

“嗯。”覃晴點了點頭。

“介意方才皇后的態度?”

“沒有。”覃晴搖了搖頭。

“在想言彤。”

覃晴抬眸看了一眼言朔,然後點了一下頭,“嗯。”

言朔的唇角淡淡勾了勾,道:“從前的舊賬,儘管交給本王來算,你不必為此憂心。”

言朔說了這一句,卻是見覃晴依舊垂著眼眸,不由伸手握住覃晴的手掌,“從一開始,本王便對言彤的勢力處處掣肘,你放心,本王一定親眼讓你看見她死在本王手下的樣子。”

言朔有些小心翼翼地看著覃晴,關於上一世,關鍵在他身上的那些個心結他早已在一開始就設法解除了,只有這一項,也是上一世覃晴心中最深的心結。

他知道,可是言彤還不是死的時候,他也不能一早就殺了言彤,這般未免太便宜了她,可是如今看著眼前人黯然的模樣,言朔便恨不得早已殺了言彤,疼惜之下,便想將自己的全部計劃和盤托出以求佳人心慰。

“阿晴你聽我說,我……”

“王爺。”卻是不想,覃晴竟突然伸出手抱住了言朔,將頭靠在了言朔的胸前,“我想你給我一個孩子。”

她並不想知道言朔打算如何收拾言彤,也不期待看有朝一日言彤在她面前血濺三尺的樣子。

想到言彤,她是恨,恨得要死,可是她更想的,是她前世未出世的孩子。

小產流下來的時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