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公室裡，看著窗外發呆，連崔嶺進來了也不知道。

他敲敲桌子，說：“咳咳，陶姐！？”

陶梓轉頭，看著他手上拿著檔案，卻突然問了一句：“她給我打電話了嗎？”

崔嶺一愣，不知道陶梓指的是誰：“誰？”

陶梓搖頭：“沒事了，你拿的什麼？”

他把檔案放在桌子上，說：“一些需要撥款的，你看看。”

陶梓哦了一聲，還是心不在焉的。

他說：“陶姐，你想那姑娘呢？”

陶梓沒回答，預設了。

他笑：“這回認真了？”

陶梓皺眉：“認真什麼？”

“可從來沒見你這樣過。”他對擠眉弄眼的揶揄道。

“就是覺得她挺特別。”陶梓說的是實話，其實到現在為止，陶梓仍然不覺得對她有了愛情一類的感覺。

他嘻嘻笑著：“要不，我幫陶姐聯絡聯絡？”

陶梓擺手：“她都有男朋友了，我看她現在過的挺好的。”

崔嶺嘆息著：“可惜了。”

也不知道這個可惜指的是誰，是說跟了陶梓可惜還是說沒跟陶梓可惜。

“下午鋼材那邊那你親自跑一趟。”

陶梓不痛快，聽誰話裡都有刺。看崔嶺那一臉馬屁精的德性就煩，隨便找了個藉口將他打發走。

陶梓今天沒開車，出公司的時候已經是六點一刻，天變長了，6點多還沒有黑。

剛出門口，陶梓就看到有一個瘦弱的身影站在臺階下面，在向著這裡張望。

陶梓心裡頓時突突的跳了起來，快走幾步，有些不能自抑的抓住她的胳膊：“你怎麼在這？”

蔣瞳說：“他們不讓我上去，說沒有預約。”

“怎麼不先打我的電話。”陶梓不知道她在這裡站了多久，只是看到她這樣站在暮色當中，心裡在隱隱作痛。

“打了，打不通。”她抿著嘴，笑了一下。

陶梓這才想起來，之前給她的，是一個專門用來應酬自己身邊那些女人的電話號碼。去香港這段時間一直沒有開機，扔在家裡。

“怎麼不打給崔嶺，你不是有他的電話？”陶梓有些責備的說。

她還是笑，沒回答。

陶梓說不清楚現在的心情，激動也興奮，還有一些沾沾自喜，她終是不能忘了自己，主動跑到公司樓下來等。

此刻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運動款外套，頭髮從兩邊各挑一縷攏在腦後，一些頭髮披散下來，垂在頸邊。樣子看上去即清純又可愛，陶梓看著，心裡慢慢湧起了一股騷動的情緒。

她說：“錢，我先還你一部分，餘下的我會盡快。”

陶梓頓時僵住了，她來，竟是為了還錢。

她說完，低下頭去拉書包的拉鍊。陶梓看著她從裡面拿出一個信封遞過來，她說：“這是三千塊錢，你先拿著。”

信封應該是從銀行裡拿到的，正面還印著某某銀行的字樣。陶梓想像著，她把錢一點一點的存到銀行裡，等存到了一個整數，再取出來交給自己。

陶梓苦笑著，重複了一句：“三千……”

她以為陶梓嫌少，忙說：“我知道是有點少，但我會想辦法湊到的，你給我點時間。”

陶梓在想，她真的是這麼笨？給她買一個筆記本都兩萬多了，難道會真的在乎這二萬塊錢嗎？陶梓甚至想，她是不是故意這樣來羞辱她，只為了報復那天自己對她的作為。

陶梓沉默著，感覺到她眼神裡的緊張，她大概覺得陶梓還會說一些難聽的話，就像那天一樣來汙辱她吧。

陶梓笑笑，說：“不用了，就三千吧，你也付出了，就這樣吧。”

她眨著眼睛，還想說什麼。

陶梓搶在她前面開口：“我還有些東西給你，你跟我來拿吧。”

她有些猶豫，那神情倒像是在防範什麼。看著她對自己一臉戒備的神色，陶梓真想說：“算了，你就當我沒說。”

她想了一下，說：“走吧。”

打車到了陶梓的房子，進屋後她仍然在那一缸深海魚前停留，伸手摸著玻璃缸。陶梓從玻璃的反射中看到她的臉，她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陶梓在想，她不肯進屋裡，是怕我對她做什麼吧。

“你等我一下。”

陶梓去櫃子裡拿出那些衣服，起身時卻發現她已經站在身後。

也不知道她認不認得這些牌子，不過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