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
這家院子很大,僕從也不少,可大多閒著聊天,不像別家那樣腳不落地忙來忙去。我一間間房找著,終於是在一間大屋裡找到了一位穿金戴銀的年輕婦人。
夫人纖纖身姿,我見猶憐。身上綾羅綺玉,環佩作響,卻仍舊對鏡垂淚,人比黃花瘦。我一時忘了身份,開口道:“你為何哭泣?”
那婦人一愣,轉頭望向身後的一尊觀世音塑像。我這才意識到自己隱了身形,可又不想就此罷休,便走到那菩薩身側,問道:“你為何哭泣?”
那婦人大驚,跪地叩頭連呼菩薩,我連忙叫她不要再叩,詢問她為何哭泣,她嗚嗚咽咽半天,才將事情分說明白。
原來他夫君的父親是京中大戶,幾個兒子分家之後便得了這處宅院居住。不過她那夫君自小便被寵溺慣了,染上了一身驕奢毛病,原來有父親管教倒還算像樣,現下無人管束便越發猖狂起來,四處尋花問柳,近來更是得了外室,不肯回家。愁得這隻會夫為妻綱的婦人整日以淚洗面,形容憔悴。
那婦人抽噎了半晌,對菩薩道:“菩薩,請您指點,妾當如何挽回夫君的心?”
我不知如何作答,畢竟這樣的事,我也是第一次瞧見。我思慮了半晌,不敢多說些什麼,恐誤導了她,畢竟這天上人間,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便只輕聲說著:“隨緣來,隨緣去。空垂淚,毀神形。”
那婦人喃喃幾句,眼神迷茫。又問了一句:“恕妾愚鈍,不知何意。”
我覺得這禪機二字,貴在少說,這樣方才半遮半掩,引人入勝,便又說了句:“悟了,得了。不悟,不失。”
那婦人更加雲裡霧裡,我可怕自己辦了錯事,急忙出了門。心想觀世音菩薩若是知道我這樣代她指點世人,不知該如何作想。
渾渾噩噩,竟忘了與錦裂的比試。回過神來,已是走在了人群錯雜的街上,正想再回去找錦裂,抬頭便見他站在旁側瓦房的屋頂上抱臂看著我,似乎跟了我很久。
他看見我發現了他,悠悠道著:“不知是誰一時起意和我比試,卻把我一個人扔在那呆子一樣的踩屋頂,自己卻又去別處玩了。”
我自知理虧,向他招招手。他跳下屋頂站到我身側,對我說:“說吧,剛才去哪玩了?”
我想開口,卻覺得有些累,便長舒了口氣:“我們找個地方坐下,我和你慢慢說好嗎?”
錦裂看我如此,點了點頭:“那就去茶肆歇歇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文真的真的很溫吞,能看得進去的謝謝了,看不進去的等我更完了記得再來玩哦~大爺(甩手絹)
☆、第十五章 拔腳相助
我們在僻靜處現了身形,尋了家安靜茶樓,上了二樓。
那小二看我二人衣著不俗,便徑直尋了間雅間,上了幾盤精緻點心。我看著窗外風撥翠竹,疏影搖曳,覺得這無事人間,愜意得很。
“方才怎麼了?”錦裂斟了一杯茶給我,輕聲問道。
我轉了轉茶杯,將剛才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給他聽,最後說道:“我們能幫幫她麼?”
錦裂聽後不見有何波瀾,兀自飲了一口,水汽騰騰,他輕輕吹開,道:“不能。”
我嘆了口氣,點點頭:“知道了。”
“人間這樣的事還有許多,也算是命劫的一部分。”錦裂意味深長看著我。
我也迷濛看著他:“不知這三妻四妾的傳統,是何時有的。難不成這人間女子除了取悅男子,便沒別的使命了?”
錦裂皺了皺眉:“這世間仍有巾幗不讓鬚眉,如何行為,端看她們心意。若覺得依傍男子可一生無憂,那自然不作他想,即便男子三妻四妾,也抱著三從四德不放。若是不拘於小室,這世間仍有許多路途可以走。此朝名為大通,開國時便有女將、女史等等。女子當街沽酒,夫死改嫁也全無不可。男女婚娶和離同是自由,故並非傳統禁錮,實難有人敢於跳出耳。”
聽了錦裂這話,我也並不再憐憫那婦人。我本就不欣賞哭哭啼啼的女人,可能是從天人的角度俯視凡人,便覺得他們處處弱小,時時為難。可錦裂這樣一說,我也覺得大千世界,路途繁多,怎樣走還是要順從自己的心。
一壺茶涼,我不再多心,恢復心情問著:“錦裂,我們等會去哪?”
他將那幾盤點心拉離了我面前,笑道:“莫再吃了,等會帶你去吃更好的。”
我打了個嗝,點點頭。
錦裂帶著我向繁華處行去。那街名叫臨安街,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