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沛眼神迷茫,皺了皺眉。
“他竟敢不尊師長,不聽本座的話。先是寵幸這個粗蠻女子,又是提拔了一群毛頭小子,老一輩的都被他放到八荒去了,現在,又打了動我的主意!”
老頭白色的鬚髮在風中輕輕飛揚,第一眼望去,還以為是個得道高人。
沒想到啊,還是個貪圖權位的小人。
世人都道成仙好,誰知神仙,也還是不乏這些骯髒卑鄙的人物。
我的骨頭在槍桿上慢慢摩擦,吱吱作響,撕心裂肺,幾欲昏厥。但是,我不會閉上眼睛的。
我要看看這個虛偽小人,究竟要怎樣翻雲覆雨。
“那你想怎樣做?”寒沛眯眼問道。
“當然是,再推舉一個,可以讓我永久在天尊位子上的人。”老頭捋了捋長髯:“本座前來,是想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寒沛好像有了些興趣。
“虞淵在何處?”老頭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寒沛仍舊沒有失去戒心。
“看來,你還是不信我。”老頭冷笑道:“罷了,罷了。看來,你是一心求死了。”
他從袖中拿出了拂塵,隨手一甩,那拂塵忽的伸長,纏住了寒沛的身,寒沛拼命掙扎,動彈不得。
此時一道黑影衝了過來,那人虯髯蓬髮,是虞淵。他一掌劈向老頭,老頭悠然閃避,仍舊扯住拂塵未鬆手,那拂塵越收越緊,寒沛面上與手上已是青紫。
“放開我兒!”虞淵目眥欲裂,瞪著老頭大吼道。
“別來無恙。”老頭笑著,聽著��說慕簟�
“放開他!”虞淵大叫,而後努力瞪著眼睛,他眼中,漸漸滲出血跡。虞淵雙手捂著眼睛,慘烈叫著。
他的眼睛,瞎了。
“一個瞎子,還敢叫囂?”老頭嗤笑,一掌過去,將虞淵震得筋骨俱碎,墜入潭中。
接著,他又回頭問著寒沛:“你想死嗎?”
寒沛滿面懼色,連忙搖頭。
老頭點了點頭,長目一眯,鬆了拂塵。
寒沛立刻落了下去,忍痛將虞淵救上岸。不多時,我聽到腳下傳來一聲怒吼,一陣疾風捲來,直直衝向老頭,老頭捏指成訣,將他定在半空。
寒沛拼命反抗,大叫道:“你殺了我父親!我殺了你!”
“他都已經不中用了,你救了他,能帶他去哪?”老頭嘲笑道:“本座知道,你是想去向錦裂尋仇的,可是你若帶這個苟延殘喘的爹去報仇,結果如何,不必多想吧?”
“別忘了,當初錦裂想處決了虞淵,還是本座攔下的。”老頭漸漸靠近他:“本座留著他的命,放你走,就為了這一天!”
“錦裂心生反意,本座需要你,幫我,推了他。”老頭笑得咯咯作響,恐怖之極。
“你若聽話,本座扶你做神界帝君,可你若不聽話……”老頭將牙齒咬的吱嘎作響:“別怪本座做一出好戲,說你殺了這女子。你說,錦裂會不會跟你拼命?”
“而本座,自然作壁上觀,收漁翁之利。”老頭厲聲道:“本座這是在施捨你,你別不知好歹!想死想活,你看著辦。還報不報仇,你看著辦!”
我不自覺抖了抖。好大的一盤棋!老頭自三百年前就做好了打算,留著寒沛,以防錦裂有二心,可是若錦裂沒有二心,他就會不知不覺,將寒沛除掉。
當真是心思深沉,狡猾至極。
“我……”寒沛淚流滿面,終於抵不住壓力,大叫道:“我答應你,不報仇了,都聽你的!”
“呵呵……”老頭掐住了寒沛的脖子:“還不算愚蠢。”
“現在,你只需聽我說。”
“你才是離淵流落在外的兒子,錦裂是個假的。我找到了你,將你從妖界帶了回來,路過這裡,發現魔族魔女救出了罪人虞淵,於是你我二人聯手,將他們殺了,聽懂了嗎?”
寒沛拼命點頭,我牙關緊咬。
想讓我死嗎?不能這麼簡單!
槍是從上面擲過來的,所以槍桿比槍頭要高一些。我蹭著,慢慢滑落,貼緊山壁。骨頭蹭著槍桿,沙沙的感覺,讓我全身都軟了下來,使不上力。我咬緊牙關,用腿蹬著山壁,但是,根本使不上力氣。
我下了狠心,狠狠咬住舌頭,奮力一蹬,借力將自己從槍桿上拔了出來,肩頭一空,山風從裡面吹過,灼熱滾燙。
我雙手被綁,無法用仙術,而剛剛的降魔訣又讓我內裡受傷,無他,我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