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薛六娘地道:“好教女郎知曉,那外頭地勢泥濘,從此處角門出去,便是平就宮門外最不好走的一段路,這樣的大雨,卻是很難行的。依末將所見,女郎們還是想法子找個地方避雨才是。”
薛六娘點了點頭,正待說話,忽聽前頭有人道:“六妹妹,你怎麼在此處?”
所有人俱皆被這聲音驚了驚,連忙回身看去,卻見茫茫雨霧中,有一男子白衫玄傘,施施然地走了過來。
竟是薛允衡!
“見過薛侍郎。”林文信立時躬身行禮,低垂的眼眸深處,是一抹如釋重負的神情。
自然,他這藏在斗笠下的眼神,眾人卻是半點都瞧不見的。
一見來人竟是薛允衡,薛六娘剎時間已是面現歡容,揚聲喜道:“二兄,我在此處。”
不只是她,包括秦彥婉等人,此時亦皆是露出了笑容。
薛家來人了,陳惠姑再是強橫,也不過就是個宮人罷了,她可以拿著宮規約束一眾無品無職的女郎,甚至也有可能彈壓得住禁軍首領,然在朝廷命官面前,她卻是再無說話餘地的。兩下里強弱之勢立轉,眾女自是歡喜。
陳惠姑微垂著頭,不著痕跡地往旁退了兩步。
看得出,她也知道此時情形不妙,便收起了此前的態度。
薛允衡的視線掃過她,復又看向那一群執傘的宮人。
他的眼神極冷,目中銳意直若利箭,像是能在人身上刺出個洞來。
他本就官職不小,身上自有官威,再加上薛氏之勢,那些宮人哪裡敢多看,一個個莫不垂首低眉,身子彎著,手裡的傘卻一點不敢往旁歪,仍舊高高舉著,替女郎們擋著雨,看上去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薛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