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諾示威。
“呵呵,都過來落座罷!”
江翠陌伸手示意不遠處梨花林間擺好的宴席,率先一步走過去後,徑自在主座上坐下。
眾人依次落座後,江翠陌便微微笑道:“哀家聽聞攝政王舊疾又發,差人送了好些藥材過去,不知對大人可有用?”
原本只想做佈景板的蘇梓諾聽到此話後,目不斜視,也懶得顧及江翠陌時不時投過來的視線。她當然知道,這個江翠陌在此時提及這事,當然是知道她回到皇城至今,幾乎隔幾日便會差人送東西到攝政王府去。這麼明著說她自己也一樣送了東西,這位太后娘娘當真沒事麼?
相比起蘇梓諾的冷淡和無動於衷,雲謙則是微笑答道:
“多謝太后娘娘賞賜,臣痼疾難除,但多得陛下與太后福澤庇佑,已是好了許多。”
得意地朝蘇梓諾看了一眼,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後,江翠陌一咬銀牙才道:“如此甚好!今日哀家這梨春園梨蕊芬芳,便想著我們一家人聚一聚。來人,上菜罷!”
宮女陸續將佳餚擺於四方長桌上,得到江翠陌開宴的準後,伺候身後佈菜的宮女便拾起銀筷替四人布起菜來。
用了一陣後,江翠陌揮手遣退佈菜宮女,雙手抱於胸前,見著還在用菜的蘇梓諾後,嘴角噙笑,就出聲道:
“呵呵,哀家聽聞長公主將要被封王,在這裡先向長公主恭喜了。”
撿起自以為蘇梓諾的痛處開始猛戳,江翠陌那彎彎的眉眼在看到蘇梓諾頓下的用餐姿勢後弧度彎得更深。
試問,剛被奪了兵權,就被人拿來說事,恁誰都不痛快。只不過,蘇梓諾早已被江翠陌視為頭號情敵多年,她的不痛快,就是她的痛快。以往蘇梓諾在邊關她就算想損也鞭長莫及,但現在只要能逮到個損她的機會,她又怎麼會放過?!
停了停手裡的筷子,蘇梓諾伸手從宮女那取來錦帕輕拭唇角,頓了半晌才回道:
“多謝母后關心,兒臣征戰沙場多年,能以一己之軍功得以封四字之王,自然是實至名歸。若當年兒臣真任性妄為不曾入軍營從軍,那恐怕如今兒臣也只能是這皇宮內的一名公主而已。”
如果說蘇梓諾這番場面話還有人能聽懂,那麼恐怕在場的除了江翠陌,大家都知道她話中之意。而她話中的意思很簡單,說的就是:我這四字王是靠自己的努力換來的,跟你們這種只能被寓在皇宮中坐井觀天的女人大不一樣。
而很不幸的是,江翠陌完全只聽懂了她表面上恭敬的意思,甚至連深究的念頭都沒有,就立時續道:
“呵呵呵,長公主過謙,既然要封王,那改日便去封地做個閒散王也是極好的。對了皇上,您準備賜何處封地給長公主?”
江翠陌話一出口,原本還算是和諧的飲宴氛圍就完全冷了下來。饒是粗神經如江翠陌,也感覺到了蘇允那處散發出的冰冷氣場。再看向雲謙,雖然面上還是笑意盈然,但她竟從那溫潤如玉的臉上察覺出一絲抗拒這個話題的意思。
反而是當事人蘇梓諾,好像是個沒事人似的,又重新拾起銀筷吃了幾口盤中的餐食。
這,是怎麼了?
沉了良久,蘇允最終還是壓著胸口的怒意,漠然道:“朕決定,此次讓長姐自己選擇封地。”
“什麼?!”
饒是在深宮中待了多年,江翠陌在此刻還是沒能管好自己的嘴巴。一聲尖銳的聲音,成功地讓在場三人都皺了眉。
說完後,江翠陌就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之處。立時閉了嘴,眸底蘊滿怒意,原本頗具仙風的臉上,除了憤怒,哪裡還有半分仙氣可尋。
但這其實也不怪她,畢竟,不說西魏,便是縱觀北胡、南蜀、東庭三國,任何國家歷史上封王都沒有讓受封者自主選擇封地的權利。如今,蘇允給了蘇梓諾這般許可權,可說是榮寵至極,教江翠陌怎麼不驚訝。
“。。。哀家,只是,只是認為皇上此舉不妥。封王四字已是千載難得的殊榮,若再由長公主自選封地,只怕過高榮光,會引來小人詬病。”咬著唇角僵硬地說完這句話後,江翠陌狠狠地看了蘇梓諾一眼,眉目間是難掩的嫉恨之色,讓那張原本俏麗的臉上,蒙了些許塵埃。
恁誰都聽得出江翠陌話中難掩的妒意,是以,蘇允也不曾在意,反而是冷著聲氣反駁道:
“偌大西魏,若誰能力挫北胡戰神夙夜並困他三月,讓北胡繳納降書臣服,朕也願意封那人四字王,讓他自選封地。”
“咳咳。。。唔!”江翠陌幾乎是被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