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茵驟然起身,一把將肖巖拽了起來。
“你怎麼會接通我的聯絡器!”
所有研究員的聯絡器中,肖巖的密級是最高的。
“當然是高登給的聯絡碼。”簡露出一副糾結而心痛的表情,用力地按著自己的胸膛,“肖巖,那一次你甩開我只留下成群的喪屍,你知道我是怎樣的心痛嗎?而現在你又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是這世上唯一一個無數次傷害我的人!”
果真比電影臺詞還要膩味,不愧是簡的風格。
肖巖冷哼了一聲,眉梢挑了挑,“我相信高登少將把我的聯絡程式碼交給你,不是為讓你來說廢話,或者我可以直接關閉聯絡器。”
自從知道了簡和凱西真正的身份之後,肖巖看待他們的心情複雜了起來。他心底深處知道,簡沃利斯也許並不值得信任,但他確實是真的試圖從瓦倫丁那裡得到解脫。當目標一致時,這個男人將會是最強大的助力。
“好吧,好吧!你變得越來越沒有耐心了,還是從前的你比較可愛。”
就在那一刻,簡的視線與海茵相對,瞬間沉冷下來。即便兩人並非真的面對面,肖巖仍能感受到他們之間一觸即發的殺意。海茵的藍眸冷得彷彿要結出冰霜,空氣壓抑到呼吸困難,肖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樣的海茵了。
“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但我們不會被你利用。”海茵首先開口。
“利用?你們一個大腦介入速度三億兆,一個是被譽為特殊任務部隊傳奇的特種兵,我能做什麼呢?”簡向後靠了靠椅背,收斂了所有的玩笑表情,“我不想廢話,也沒有時間廢話。瓦倫丁·希恩會使用微粒炸彈襲擊夏爾,帶走克萊爾,就是為了逼我現身。原本我擔心克萊爾會飽受折磨,不過她已經死了。”
“她是怎麼死的?”肖巖知道凡是跟隨簡離開潮湧反抗的人對於他來說都是家人,包括克萊爾在內。
“她被砍斷了雙腿,帶上了飛行器,途中拔出了某個傢伙的配槍,轟掉了自己的腦袋。”
簡的表情和當初雪倫陣亡時候一樣,沒有沉痛到難以自己,他流露出的只有傷感。
“所以呢,你要復仇嗎?”海茵帶著審視的意味看著簡。
“對,我要復仇。如果我再不出手,你應該知道瓦倫丁·希恩的下一個目標是誰。夏爾的穹頂墜落,不僅僅是對於夏爾的恐嚇,也是對我的。他在警告我,無論肖巖去到哪裡,任何一個基地,最精英的特殊任務部隊,他不需要入侵,只要微粒炸彈,他能毀掉一切。”
“聽起來,瓦倫丁希恩太過急切地逼迫你現身。”
簡無奈地一笑,瞥向肖巖,“用你聰明的大腦想一想,到底為什麼。”
“瓦倫丁所謂的‘永生’不過是將衰敗的器官換下來,但人體有一個器官永遠無法被替代,那就是大腦。而每一次將大腦移入一個新的身體,對神經元都會造成傷害,除非瓦倫丁的大腦和新的身體神經元的對接程度接近百分之百。但是,即便是利用一模一樣的dna培養出來的新個體,神經元的複雜性也無法做到和他一模一樣,道理就和‘全世界難以找到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一樣。而簡,你是他自己dna培育出來的眾多個體中與他的神經元最接近的那一個。”
“對,所以我打算以我為誘餌,對瓦倫丁進行誘捕。而你們是獵手。海茵·伯頓,你很清楚,在所有人中思維速度能夠媲美瓦倫丁的只有肖巖,你不可能永遠把他當做脆弱的瓷器珍藏在手掌裡。合作或者等著瓦倫丁找上門,選擇權在於你們。”
說完,通訊中斷,利落到令肖巖想象不到。
海風獵獵地吹過,簡伸手遮住幾乎垂直射向地面的日光,偶爾有海鳥掠過天空,鳴叫聲令這片天地無比空曠。
凱西來到簡的身邊坐下,抱住自己的膝蓋。
“我以為你會和肖巖說很久很久。”
“我和他之間唯一的共同話題就是瓦倫丁·希恩。你覺得我們需要說多久?”簡的唇上掠起無奈的弧度,“你父親怎麼樣了?”
“你是指哪個父親?製造我的父親,還是遺傳角度上的父親?”
簡伸長了手臂,揉了揉凱西的後頸,“他差一點就死了。”
“是啊,差一點就死了。”凱西仰起頭,無奈地嘆一口氣,“我還沒來得及問他,在他的心中我到底只是艾利克斯的複製品,還是至少有那麼一點特別的意義。”
“你不該帶著這個問題離開夏爾。”
“你也不該以自己為誘餌來追捕瓦倫丁。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