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哥也換身兒衣裳,咱們現在出門,就能趕在中午放焰口之前到鎮上。”
沈青昊一直想去附近的城鎮瞧瞧,聽到小云的提議自然是不會反對,低頭看看她手裡捧著的衣衫褲襪,心裡怎麼會不明白這傻丫頭的意思,但是自己的身份和揹負的任務,卻也只能利用和辜負了眼前的這個姑娘。
接過衣服又忍不住想起蘇禮,不知道她這會兒在家做什麼,想來該是在為七月半的祭祖忙碌著吧也不知她如今肚子有沒有挺起來……想到蘇禮瘦瘦的身子挺著個大肚子的模樣,沈青昊的唇邊不禁勾起個無奈的笑容,也不知道她挑食的毛病有沒有好一些,還是應該再長胖些才好。
小云站在一旁看著沈青昊,她雖然是個沒什麼文化的鄉下姑娘,但是卻並不笨,看著他每每陷入回憶的時候就露出溫柔的神色,次數一多,再怎麼粗心大意也該察覺到他心裡應該在想別的女人。
兩個人並肩走在土路上,沈青昊就是埋頭走路,見小云跟不上自己的腳程,才稍稍放緩步子。
“蘇大哥……”小云鼓起勇氣道,“你從來都不說你以前的事……”
“……”沈青昊腳步微微一頓,原本不想說什麼,但是看見小云期盼中還帶著些許受傷的神色,又覺得她只是個姑娘家,對自己一無所知就收留在家中,原本就已經冒著很大的風險,所以沉吟片刻開口道,“我父親在我年幼的時候就已經亡故,母親拉扯著我跟妹妹長大,好不容易攢錢給我娶了一房媳婦,我們兩個日子過得和和美美,我每天出去幹活,媳婦在家照顧我娘和妹妹,眼看著日子過得寬鬆起來,我媳婦也有孕在身,誰知道……風波平地起,因為有人欺負我家人,我跟人動起手來,失手將人打死,我不想坐牢等死,就別了老母和幼妹,還有有孕在身的媳婦,自己逃到這邊來了。”
“原來是這樣……蘇大哥也當真是命苦的人。”小云聽罷微微嘆氣,心裡不知該是喜還是愁,終於弄明白了他的身世,雖說他是有妻子的人,但是如今揹著命案在身,哪裡能再回璟朝。而如今兩國交戰,他的家人也不可能找到這兒與他團圓,自己也未必就沒有機會。
沈青昊邊走邊留意著四周的道路、民居的情況,時不時地向小云打聽當地的風土人情,他萬萬想不到,就在這個時候,璟朝的營地裡為了他正鬧得不亦樂乎。
軍中每日都要發軍情回京,而每逢初一、十五,主帥和監軍還要另外寫摺子送回京師。
蘇祈一大早就在營帳口堵著主帥,磨著要看摺子,主帥無奈地說:“蘇祈,不是我不講情面不通融,這麼大的事情,不在每日軍情裡面傳回京城,已經是我網開一面,但是如今十五的摺子,我卻是實在壓不下去的,即便是我不寫,監軍衛大人也不會放任不管。”
“我知道大人是要上報的,我只求看看大人是怎麼寫的……”蘇祈繼續磨著不肯離開。
衛柏掀開帳門進來道:“將軍,送摺子的八百里快遞已經在門口候著,您看……”
蘇祈見衛柏手裡捏著摺子,趁他的注意力沒落在自己身上,一個箭步上前抽出摺子,展開一看,眉毛頓時就豎了起來。
“啪”
他把摺子往衛柏的臉上一拍,被衛柏閃身躲過,正砸在身後的兵士身上,將他的鼻子拍得鮮血直流。
“衛柏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摺子裡寫的什麼東西?什麼叫主動離開軍營,如今下落不明?”
“他的物品和軍帳都井井有條,沒有任何外人翻找的痕跡,營地四周都搜尋過十幾次,沒有任何打鬥和強行擄人的痕跡,所以除了主動離開軍營,沒有別的合理解釋。至於下落不明?”衛柏跳跳眉毛,“這難道還用我解釋給你聽?如今聲不見人死不見屍,難道不算是下落不明?”
“狗屁”蘇祈暴跳如雷,“你這麼寫倒不如直接寫他是逃兵來的痛快,其實還不都是同樣的意思”
“我可沒這麼寫,這是你說的”衛柏聳聳肩不置可否。
主帥抬手按按眉心,也有些無奈地說:“蘇祈,你就莫要再鬧了,這件事情不是我們能夠給壓得下去的,先前不報還能說是搜山尋找中,但是如今再不上報,就不是簡單的問題了,若是落得個隱瞞軍情的罪名,別說是你,就是你爹也都兜不住的”
“可是……”蘇祈急得在帳內直跳腳,“你們這摺子若是遞上去,沈青昊他這輩子就完了你們……”
衛柏忽然上前抬臂圈住蘇祈的脖子,把他整個人斜歪著拖出主帥的軍帳,來到外頭將他往地上一丟,做了個挑釁的手勢道:“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