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我們澳門因此被稱為蠔鏡。而澳門這個名字則源於天后媽祖。我小時候曾無數次聽過天后的傳說,一艘漁船突遇狂風雷暴,船毀人亡危急關頭,海浪上,一位美麗的少女破浪而來。她說:‘風停……浪靜……海息。’剎那間海就恢復了平靜。”
他說:“媽祖在我們這邊很神聖的。”
雖然平時我不拜神佛,但為了尊重他們的習慣,我拜了一下。
方昕帶我去ZERO&ZERO&SEVEN茶餐廳吃“馬介休”。馬介休這個詞來自葡語,是鱈魚經鹽醃製而成,是澳葡式美食的主要材料,有西洋焗馬介休、薯絲炒馬介休、白烚馬介休……味道都不錯。
他說:“娘子你不是喜歡魚嗎?嘗一嘗吧!”
我猶豫了一下,其實我想告訴他,我是因為歐弦喜歡吃魚才會學做魚的,而我本身吃魚會過敏。可是,我不忍心拂他美意,我望著那色澤誘人的魚,想,要怎麼說才好?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我指指纏住繃帶的右手:“魚是發的,受傷的人要吃得清淡點,我斷了臂,現在是楊過,不能吃。”
ZERO&ZERO&SEVEN茶餐廳裡最有名的是沙爹燒烤,醃好的牛羊雞肉,串成串以適度火候炭烤後,蘸一層厚厚的沙嗲醬一起入口。沙嗲醬由花生醬、椰醬、幼蝦等調製而成,香醇無比。
吃沙嗲串燒的同時,再配以椰葉或班蘭葉包裹的傳統馬來米飯、小黃瓜及洋蔥等,入口的沙嗲味道更加分明。
方昕說:“娘子,真可惜你又不能吃……”
我說:“我聞一下!”
方昕翻了兩遍選單,最後發現我只能喝個白粥……嗚嗚嗚嗚嗚嗚……
對比沙爹串燒,我實在覺得只能喝白粥是個悲劇。
熱氣騰騰的白粥煲送上來,他幫我裝了一碗,說:“這是全澳門最好喝的白粥哦哦哦!”
“為什麼?”
“不為什麼,這是我裝給你的嘛因為,哈哈哈哈哈……”
“昕少……自戀傷身的……”
“我想去看看澳門大學!”我說。
“澳門大學在凼仔島上。離這裡不遠,喝完粥再坐一小會我們就去吧。”
方昕也陪我喝白粥,還算有良心……
凼仔島,形如一條瘦鯨魚,我今天這個樣子,自然是沒有力氣去爬凼仔島最有名的雞頸山和小氹山,但去看建築宏偉壯觀的澳大還是可以的。
澳大的建築風格十分西洋,葡式痕跡很重。
方昕知道我會吹樂器,所以還專門帶我去看音樂樓,我看到了笙、還有古琴、編鐘……好多好多,當然,比它們普及得多的是鋼琴,XXX的鋼琴,音色優美。我忍不住走過去:“可以彈嗎?”
方昕說:“當然。”
我單手彈了一隻很狗血的曲子,我唯一會的……《青蛙大合唱》。
方昕說:“哇塞,想不到你還會彈鋼琴耶!”
我說:“這算什麼,要知道歐弦他還會……”突然,我聽到了那首熟悉的《克羅埃西亞狂想曲》,那麼熟悉,無論是節奏、情感還是力度。
我推開隔壁琴房的門,看到鋼琴前面,琴椅子上,那個人的背影,實在是太眼熟。
但他的旁邊,肩並肩坐著一個女生。
那個女生的背影我也很熟。
他們在四手聯彈。
《克羅埃西亞狂想曲》歐弦一個人就可以彈,他為什麼要肉麻地跟薛欣澳四手聯彈啊?
我推門走進去。
當你的支柱,已經成了別人的支柱,你必須自己站起,站得越直越好。
我沒有看歐弦一眼,徑直走過去跟薛欣澳握手,說:“今天我要重新認識一下你,師澤軒的前女友,您好,我是歐弦的前女友,我以後都不會出現在他面前。”
歐弦看著我,他的嘴唇彷彿動了一下,彷彿想要說些什麼,我竭力使自己不要流下眼淚,我看著他的臉,他的嘴唇,熟悉的,柔軟的,漂亮的,卻突然覺得噁心得想吐。這才是真正的歐弦嗎?我今天才認識了真正的他嗎?
那之前的一切,都算什麼?
他說:“你右手怎麼了?”
火氣一下子上來!心裡好像一下子湧出一股血水,一根鋒利的針狠狠戳著,一下一下,又狠又準。
全身上下都止不住顫抖,右手劇烈疼痛起來,我的眼淚一滴滴落在我自己的手背上,火燙又冰冷,像有錘子在砸我的手指,幻覺,其實是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