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有一封信!”謝元茂鐵青著一張臉,咬著牙說道。
陳氏愈忐忑不安,顫巍巍地伸出手將剩餘的那張紙也給撿了起來。
只一眼,她便面色大變。猛然將這張紙貼近,幾乎要將眼珠子都黏在上頭一般,細細地看了起來。
一路看到末尾,她像是見了鬼似的將這張紙飛快丟開去。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紙張的字跡,竟然同她的一模一樣!可她自己做過的事,她又怎麼會記錯,她分明從來也沒寫過這樣的東西給旁人!信上那什麼郎君,她更是連影子也不曾見過,又怎麼可能會寫出這樣一封信來!她當即膝行了兩步,跪在謝元茂腳邊。抱著他的腿哭訴道:“六爺,這不是婢妾寫的,不是呀!”
謝元茂正在氣頭上,連抬頭看眼天色都覺得是一片綠油油,哪裡還願意聽她解釋。
何況那字跡。他也認得,分明就是陳氏的無誤。先前陳氏曾說贊過他的字有風骨,又嘆自己的字寫得不好,他聽了就親自手把手教她習字。因而陳氏的字,不說寫得如何好,裡頭卻始終有那麼幾分似他的字。所以他一看便認定了這信就是陳氏所寫。
“賤婦!那姦夫如今人在何處?”謝元茂叱喝道。
陳氏心頭大亂,“六爺。婢妾腹中的孩子,是您的!是您的呀!這信是假的,這信中的男人也是假的呀——”
謝元茂聽她不斷申辯,只覺怒不可遏:“你說是不說?”
“六爺……”
謝元茂抬腳,猛地將她踹開去,扭頭問宋氏:“東西是從哪裡找到的?”
“就在陳姨娘的屋子裡藏著。”宋氏意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直將謝元茂的面色都看得黑了。
謝元茂惱羞成怒,指著地上的陳氏暴跳如雷:“把這蕩婦給我打殺了!”說完在原地轉圈,口口聲聲說著,“我要將那姦夫找出來千刀萬剮!”
可信中的姦夫卻已不見蹤影,遍尋不著。
謝元茂惱恨不已。便讓人去拷打陳氏。陳氏嘴硬,咬緊了牙關只說自己什麼也沒做過。她向來小心謹慎,焉會留下那般明顯的證據來害自己,這一切不過都是宋氏的計謀,她絕不會坦白!
她想得好,只要自己不說,就一定沒有人知道。
可誰知,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事瞞不住了。
平素陳氏出門跟車的婆子,提供了一個十分重要的線索。
循著她的話,宋氏找到了一個可疑的人。
這人姓丁,名昌,今年不過二十出頭,身強力壯,生得倒也英俊,只是家境十分貧寒,原先曾在外院做過雜役,平日裡挑水劈柴做些雜事,他也是……陳氏的車伕……
三個月前,他暴斃在家中。
宋氏方才知曉,為何自己先前沒能找到姦夫出來同陳氏對質。
陳氏的手腳做的很乾淨,她先前只尋了三日,自是毫無線索。
唯一能肯定的,不過是這世上,必然有個陳氏的姦夫存在,因而她索性先制人,讓人仿了陳氏的筆跡寫了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信,當著謝元茂的面,審問了陳氏。
第283章 打殺(粉105+)
只是就連宋氏也沒料到,謝元茂的脾氣竟變成了這般。她不由得想,大抵是因為他覺得失了臉面跟身為男人的尊嚴。
事發後,謝元茂便一直處在焦躁不安的情緒中,時不時便揚言要將陳氏給打殺了。可過一會,他又會忍不住安靜下來,讓人先給陳氏送些吃喝之物去。見著宋氏,他面上總會下意識流露出幾分尷尬之色來,可轉瞬,他又會用怪異的眼神將宋氏上下細細打量一遍。
這事是宋氏先發現的,證據也是宋氏先使人給尋出來的。他先前怒上心頭,一時只想著陳氏做了對不住自己的事,乃是個不知禮義廉恥的蕩婦,宋氏說什麼都信,陳氏不管如何哭訴,他都只覺得心灰意冷,不能相信。
然而幾日過去,他偶爾冷靜下來,便會忍不住想,陳氏是否真的做下了對不住自己的事,她腹中的孩子,又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陳氏一直牙關緊咬,什麼也不應,始終叫屈。
謝元茂多聽了幾回,便免不了有些疑心起宋氏來。畢竟,陳氏有了身孕,又有大師曾斷言是男胎,宋氏身為正室嫉妒之下做出陷害她的事來,也並非全無可能。
他來回反覆想了幾遍,覺得甚是有理,於是不管是陳氏也好,宋氏也罷,他都有些不敢再繼續相信。
再找到姦夫給陳氏定罪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