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歡此話說完,眾人的目光不由得又轉向了那個氣定神閒的小丫頭。
就連賀沛然那樣冷酷到底的男子,眼中都泛起了微微的興味。
他們都想要看看,這個小丫頭到底要如何應付歐陽歡犀利的回擊!
所謂古玩鑑賞,正是有鑑有賞有爭議,才會顯得妙趣橫生。
白玉糖對於歐陽歡能夠能說出這樣一段話,也有些小小的訝異,不過,卻沒有太大的反應,若是歐陽歡對於自己買的東西一點都不瞭解,她才會感到驚訝。
“你說的沒錯,那段史實,我也翻閱過,這枚玉扳指的確是明穆宗設下的考察,陸子岡雕刻完之後也確實將它敬獻給了皇上,照道理來說,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觸犯天子龍威,把自己的署名刻上去。但是,你也說了,凡事都有例外,這陸子岡就是一個例外!”
白玉糖的聲音動人的像是山澗清泉,竹林春風,面容沉靜,但是,那雙半月大眼之中,卻綻放著讓人沉醉的奪目光華,那是一種讓人不能質疑的自信!
“這人的風骨能夠引得當時的文人墨客競折腰,自然不同於一般,相傳,當時陸子岡雖然成為了皇室的御用琢玉大師,但卻是仍舊堅持自身原則,每做一件成品,都要在不顯眼的地方,標上『子岡』二字,這在當時,絕對數一種大膽放肆的行為,皇上對此甚為震怒,遂命他趕製一套玉壺,並嚴令其不得署名,但他還是在壺嘴兒內部精妙地隱藏了”子岡“二字,讓人發現之後,被判”犯逆“罪處死。一個人能連死都能置之度外,這等傲氣,這等堅持,又怎麼會單單漏了這枚玉扳指不署名呢?”
“嗯,玉兒說的很有道理,歐陽,做人呢要學會低頭,其實偶爾打眼也沒什麼,很正常嘛,別放在心裡。”夏雲朗很是優雅的品了口紅酒,笑的猶如朗風霽月。
不知怎的,瞧著白玉糖舌戰歐陽歡,他就從心底裡有一種『吾心甚慰』的感覺。
那種優雅萬千的姿態,落入歐陽歡的眼中,讓後者真真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