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奇驚覺,他和凌天翌之間,隔得已經不再是什麼江湖恩怨,剩下的只有跨不過的5年時光。這5年裡,他還雖然還傻傻地守在原地,但他的每一步成長,卻擺脫了他的人生軌跡。就這樣,兩人越來越遠。
“叩叩……叩叩……”
門外突然傳來的敲門聲嚇了薛奇一跳。該不會又是凌天翌吧?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薛奇很怕見到凌天翌。很怕很怕。每當看到凌天翌的那雙眼睛,薛奇就不由自主地充滿了負罪感。
那雙看向他的眼睛裡飽含了太多太多的深情,他可以毫不懷疑凌天翌對自己的用情。但感情這種事情,不是你情我願就可以讓兩人在一起長相廝守。
愛得那麼深沉。最終,我們還是輸給了時光。
“薛公子,你在嗎?”
這聲音,不是凌天翌。薛奇重重地鬆了口氣。還好。不是凌天翌就好。輕聲咳嗽了一下,薛奇才起身緩步去開門。
“嘎吱……”門開了。
見到來人之後,薛奇發自內心的笑了。呵呵,又是故人來。看這架勢,自己重回暗堡的訊息應該是傳開了。那麼,這是不是意味著他的麻煩也快要來了。
“薛公子,好久不見。”
“真的是好久不見呢!左護法,近來可好?”
不錯,來人就是暗堡的左護法——遙希。
薛奇表情平淡地笑笑。其實,他心裡也很是驚異,遙希竟然會來見自己。不管他今天來這裡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對薛奇來說,遙希的到來都是值得深究的。
“還好。”遙希依舊面無表情。
薛奇暗自好笑,似乎從他認識遙希以來,除了他打趣自己的時候,就沒看見過他臉上出現別的表情。永遠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跟殘鋒這個沒什麼臉部神經的黑麵神倒也般配。
微微側過身子,薛奇稍稍向裡讓出了半步:“左護法,裡邊請。”
不再客氣,遙希直接抬腿進了薛奇的房間。
薛奇暗自吐了吐舌頭。看來,事情沒那麼簡單啊!正所謂:來著不善,善者不來。他才不相信遙希這次會是專程來向自己問好的。早之前,他就發現,暗堡的人對自己有敵意。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以前如果不是有凌天翌罩著自己,薛奇敢肯定,這些個縱橫江湖的絕世高手是絕對不會把自己放在眼裡。特別是遙希這種眼高於頂的人。而這次,自己的突然出現,可以說是徹底打亂了凌天翌的整個人生部署,也讓暗堡在天下英雄面前失了風度。他們怨恨自己,也是應該的。
給遙希倒了杯茶後,薛奇才在桌子的對面坐了下來,禮貌而疏離地問道:“左護法這次屈尊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遙希看似無聊地擺弄著手邊的精緻茶杯。剛才殘鋒的話算是提醒了他,找凌天翌說理真是自己一時被豬油蒙了心智,這種非常時刻,當然是找薛奇商討更為有效。連眼皮都沒有抬,遙希就直接開口回答道:“5年不見,薛公子因何變得這般客氣?”
薛奇沒有立刻回答,卻在心裡提了個神。這麼快就進入主題了嗎?只是不知道,遙希此番前來是不是受凌天翌所託。又或者,他只是單純地前來打探訊息?
而且,薛奇敏銳地發現了一個事實。雖然以前這些人就不怎麼待見自己,但最起碼,看在凌天翌的面子上,每次見面後對自己都還算是客客氣氣的。但這次回來之後,所有人對自己的態度就變得更加愛理不理了,真是嚴酷的反差!
其實,薛奇心裡也明白,這些人心裡再怎麼厭惡自己也是應該的。畢竟,是他突然的出現打破了凌天翌早已規劃好的生活,也打破了暗堡原有的平靜,讓暗堡一時之間成為了眾矢之的。可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自己又何嘗不是無辜的呢?
算了,這些恩怨糾葛,不提也罷。總之不管怎麼說,小心應對就是了。
苦笑一聲,薛奇皺著眉頭感慨道:“寄人籬下的滋味不好受啊!如果左護法有空,還請幫我轉告你們家堡主。此薛奇已非彼薛奇!還請他儘快放我離開。”
遙希聞言大驚。
這種話,誰敢去跟凌天翌說啊!不用猜,肯定是誰說誰死,而且還會死得很難看。自己剛才就是衝動誤事,差一點兒就沒命歸來了。這種費力不討好的差事,以後辦起來還是得多加小心才是。
“薛公子真是……”遙希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依舊冷淡地開口說道:“何必把話說得那麼絕,你非要把自己逼上絕路嗎?”
薛奇眉頭緊皺,不明所以。
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