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舒也在等著餘小修講明白,她猜到薛文哲是因為紀星璇家裡的事,才找餘小修的麻煩,卻不知他們是怎麼吵起來的。
餘小修摸摸頭上紗布。回憶起昨天下午在書院靶場的事,臉色發黑道:
“不知道他發什麼瘟,我正在騎馬,他就朝我衝過來,尖酸諷刺說姐姐你忘恩負義,誣陷紀家小姐又害死了紀老太爺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就說紀家是活該倒黴,關我們什麼事。還警告他再亂說話,就把他被人抓去開壇祭天的事說出去——”
餘小修提了口氣,忍下頭疼,繼續道:
“結果他就突然上來打我,我一時沒有防備,就從馬上跌下來了。姐。這薛文哲腦子是有毛病吧,紀家是好是壞,關他什麼事啊,用得著他替人家出頭,跟條瘋狗一樣地咬人,他是不是那天晚上被雷劈了,到現在還沒好呢。”
餘小修以前是自卑不愛說話,其實這孩子嘴巴毒著呢。
餘舒和薛睿聽了經過,前者火大,後者疑惑地看向餘舒:“這薛文哲怎麼。。。”
餘舒知他迷在哪裡,便解釋道:“這位薛家小少爺曾經住在義陽城,和我們一樣在三覺書屋念過書,同紀星璇關係要好,前陣子開學我送小修去書院剛好遇到他母親帶他去入學,應該是剛回京沒多久,紀家這兩日喪葬,他可能是找了過去,又聽誰嚼舌根,所以就拿小修出氣。”
餘舒有些地方說的含糊,但不妨礙薛睿聽懂,思索片刻,又對餘小修道:“他把你傷成這樣,今天人來道歉了嗎?”
餘小修輕輕搖頭,不屑道:“我從馬上跌下來,他看到出了事,跑的比兔子都快呢。我聽胡天兒說,他今天照樣去上學,跟個沒事人一樣,半點不覺得把我怎麼了。”
白天餘舒出門辦事,胡天兒中午又來探望過餘小修,順便轉告了他薛文哲現在的情況。
薛睿側目,見餘舒面露冷笑,眼皮跳了跳,心知餘小修是她的心頭肉,摸不得招不得,這下被人惡意傷到,不定要怎麼撒火。
於是就對餘小修道:“你先養傷,等你好了,薛大哥陪你去一趟書院,讓他當面和你賠禮道歉。”
餘舒聽他這話,挑眉道:“大哥,這事你不用管,我會教訓那小子。”
她實話告訴薛睿,可不是要讓薛睿出頭。她都想好了,等過兩天餘小修能下床,她到城郊找兩個地痞,帶到城北去,把薛文哲從書院裡誆出來,蒙了頭,到時候讓餘小修拿棍子敲他一頓出氣,扒了褲子丟到書院門口就是。這薛文哲極愛顏面,出了這等丟人的事一定不會鬧大,就算是有所懷疑,事後也拿不到什麼證據,這種暗地裡下黑手的行當,餘舒上學那會兒就幹過,只要把握好輕重,沒有後顧之憂。
薛睿笑道:“怎麼不用我管,你剛才不是還說,是我們薛家的人欺負了你們餘家的孩子嗎?那薛文哲是我堂弟,做錯了事我這個兄長當然得管束,讓他向小修道歉是一定的。”
餘舒暗想:道歉有什麼用,不痛不癢的,得揍了再說,薛文哲那臭小子就是皮癢欠揍。
薛睿一眼就看出餘舒的不以為然,轉眼又故意道:“你有所不知,我那位堂叔為人嚴厲,又性情耿直,知道薛文哲出手傷人,必會請出家法,這事後他少不了要在床上躺個幾日,回頭他再不敢囂張生事,讓小修安安生生地在書院唸書才是要緊,阿舒,你說是嗎?”
他不是擔心那堂弟在餘舒這裡吃虧才會這麼說,而是怕她下重了手,會把事情鬧大,不好收拾,何況他也不願見餘舒一天到晚被這些恩恩怨怨所纏身,不得一日清閒。
餘舒聽了他這話,遲疑了片刻,低頭看看餘小修,不無嬌縱地問道:“你說怎麼辦,是要讓那臭小子給你道歉,還是姐姐替你教訓他?”
餘小修骨子裡畢竟是個好孩子,不比餘舒這惡人惹不得,儘管他氣惱薛文哲的作為,但不希望餘舒因為他就去和人作難,他跟著餘舒這些日子,好歹知道他姐姐是什麼脾氣,真讓她教訓人家,不定要怎麼招呢,於是就道:
“那個姓薛的是個瘋子,我不和他一般見識呢,讓他向我賠不是就行了,犯不著教訓他什麼,讓他爹孃管他去吧。”
薛睿看這孩子懂事,心裡喜歡,便笑斥道:“說什麼姓薛的,你連薛大哥一起罵了。”
餘小修急忙道:“我沒有說你,薛大哥是個大好人,那個混蛋怎麼比。”
薛睿哈哈一笑,沒再逗他,扭頭去看餘舒。
餘舒又不是呆子,這半晌也看出來薛睿是個什麼意思,話說到這份上,她再堅持要教訓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