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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霍霍如電,那幾條細蛇,被刀氣擊得粉碎,輕薄鋒利的短刀,徑直斬向陳老忠的後背,所過之處,滋滋有聲,空中似有無數細碎的火花閃爍。

陳老忠來不及叫一聲,便重重地跌落在地,短刀深深嵌入他後心,幾乎將他整個後背劃成兩半。

孟劍卿甩出繩鉤纏住刀柄,收刀時順勢一劃,劃斷了陳老忠的腳彎筋脈,讓他再不能逃走。

孟劍卿的一名衛士此時拎著一個大酒罐堪堪趕到,孟劍卿反手抓過酒罐,擲了出去。酒罐砸在掙扎爬行的陳老忠身上,罐破酒流,刺鼻的雄黃味剎那間彌滿了夜空。

被雄黃酒這麼一淋,陳老忠身上暗藏的種種蟲豸,倉皇躥逃。

孟劍卿急退到數丈開外。不過他這一退本無必要。蟲豸雖然無知,也感受到了凌厲如冰霜的刀氣所在,怎敢靠近他,一個個避之惟恐不及。

孟劍卿輕喝一聲:“卸了他全身關節!”

另一名魁偉異常的衛士大步跨過去,如鷹擒雞般拎起陳老忠,兔起鶻落,只聽得劈啪之聲不絕於耳,眨眼間已將陳老忠全身關節卸得乾乾淨淨,陳老忠整個人就如一條軟蛇般癱在地上,因為下頜也被卸了,一張嘴大張著,幹喘著氣。

孟劍卿再喝了一聲:“給他上藥,再上鐵蒺藜!”

兩名衛士給陳老忠敷好金創藥、包紮好傷口之後,抽出隨身所帶的生滿倒刺的細鐵鏈,將陳老忠再次捆了起來,倒刺環環相扣,若非熟手,絕難解開。現在陳老忠不要說逃,就算要死,也千難萬難了。

兩名衛士握住鐵蒺藜末端的扣環,將陳老忠拖回房去;他們身後的地上,留下一道長長血跡。

雲燕然左手扣住陳六如後頸,也已追了出來,完完整整地看完了方才一幕。

陳六如覺得自己後心發涼。他一向知道錦衣衛可怕,只是怎麼也想不到會有這麼可怕。

孟劍卿轉過身來看著陳六如:“陳老忠究竟是什麼人?”

陳六如說不出話來。

現在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在陳家老老實實呆了快二十年的僕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七、】

那四名衙役被蛇咬傷,已抬下去救治。

孟劍卿本待繼續審問陳老忠,但是重新回到房中時,雲燕嬌也來了,臉色凝重,很明顯有要緊事情商量。

他略想一想,便決定先將陳老忠這個看來一時半會不會開口的甕中之鱉暫且放一放。

屏退其他人後,雲燕嬌輕聲說道:“龍姑娘已經醒來,她說那條小金蛇,就是蟒山銅頭蛇,她幼年時曾經見過。這種蛇年深日久,會慢慢蛻變成金黃色,全身鱗甲,堅硬如鐵,毒性也隨之更劇,今晚若非及時截住了這條蛇,取得蛇膽蛇血來解毒,十息之內,她便會身亡,絕無可救。”

雲燕然的臉色不由得一變。

孟劍卿暗自一怔。就算這銅頭蛇奇毒無比;就算對方很顯然不是想要挾龍家,而是要置龍顏於死地,雲燕然的臉色也不用這麼難看吧?

也許其中另有原因?

他的懷疑,雲燕然兄妹似乎已有所察覺,互相看看,已知對方想法,雲燕然低聲說道:“孟校尉,這件事情我想應該與你明說。這蟒山銅頭蛇,極難飼養,更不用說養到變成金黃色。我懷疑這條蛇與我們一位師叔有關。我們這位師叔,最善養蛇,多年前回到中土,因為時當戰亂,很快便與我們失去了聯絡。”

孟劍卿略一沉吟便道:“龍顏幼年時見過這種蛇,那麼她有沒有見過養蛇的人?”

雲燕嬌遲疑了一下才道:“那個養蛇人從前是明教——噢,是魔教的五色龍王。龍顏見到他時,他已經出家,法號便是五色。”

她兄妹兩人這些話都說得含糊,但意思已極明白。

孟劍卿不覺一怔。

他早知五色龍王的大名,只是沒想到五色龍王原本來自海上仙山。

雲家兄妹對他坦承這樣一個大秘密,的確是難能可貴了。

但是也許不過因為他遲早會從龍顏那兒知道養蛇人是誰,錦衣衛一動員起來,以國家移山倒海之力,那五色龍王只怕多半性命不保,還不如現在有商有量地辦完這件事為好。

孟劍卿默然良久,自言自語般地說道:“如果陳老忠是五色龍王派出的人,那麼這是五色龍王與龍家的糾紛,還是魔教想東山再起?若是魔教想東山再起,又為什麼要針對龍顏,並且選中陳家來做替死鬼?若是龍顏死了,究竟有誰會得到最大的利益?”

雲燕嬌脫口說道:“自然是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