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日,慕容嬌嬌朝乾夕惕的跟隨南宮辰軒,伺候更衣膳食和磨研以及種種刁難的事情,甚至有時南宮辰軒一日都在批閱奏章,她也就只能陪著一日不踏出宮殿一步。
南宮辰軒已經不記得曾經的一切了,更對她有種說不出的警惕,因而做很多事情便是處處刁難,甚至帶著戲謔和故意整治的味道,即便,他的面容依舊威嚴冷酷,但是慕容嬌嬌卻能夠感受得出他的故意。就如此刻
啪,一本奏章掉落在地上,那響聲足以將機械磨研,深思卻飄〔遠至山間的慕容嬌嬌嚇得回神,她看著那今日不知道是掉的第幾十本奏章,只能無奈的停下手中的磨研,提起拖曳在地的青色長裙襬尾,慢慢的走過去,撿起來放在他的桌案前。但是南宮辰軒卻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就似乎剛才的情況不過只是一個意外,但是這種意外,這三天來已經發生不下上百次了。
慕容嬌嬌整理了一番奏章,在確信這些累疊的奏章不會再掉到地上時,走回石階,繼續研磨。這三天的功力,慕容嬌嬌已經拿住了訣竅,使得自己不再那樣痛苦了,但是她的從容卻使帝王似乎有些不舒坦,所以南宮辰軒在批完手中的奏本之後,啪的一聲合上,身子靠在椅背上閉眸休息了。
慕容嬌嬌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之前兩次林安已經提點過她不止一次了,於是她立刻上前,用纖細的素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南宮辰軒的身子慢慢的鬆懈下來,似乎很是享受她指尖帶來的輕鬆,但是慕容嬌嬌卻按得十分僵硬,而片刻後,他又似休息好了,竟不發一語的起身,信步踏下石階就朝外面走,而慕容嬌嬌卻只能手忙腳亂的跟隨著。
連日下來,幾乎每個時辰都是如此,慕容嬌嬌覺得很是辛苦,但是南宮辰軒每次看到她混亂的樣子,卻似乎很是滿意自己的傑作一般,這讓慕容嬌嬌更為咬牙切齒。但是……慕容嬌嬌跟隨南宮辰軒踏出海角閣,步下青石階梯,到山林中散步之時,目光掃視四周,看到的,則是行軍密佈,守衛森嚴的景象,而那些看不到的,更是有無數高手的嚴正以待。
慕容嬌嬌曾經懷疑南宮辰軒偏偏到山野中散步的原因,或許他是故意讓她看到山上山下的這森嚴的戒備,警告她,出了跟隨他,承受他的戲謔和刁難之外,她已經無路可走,因為這樣的戒備就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天網,只怕連一隻蒼蠅都難以飛出去,更不會有人能夠進來。而這裡的人每日的膳食則都是那些擅闖禁地而被宰殺的野獸。
南宮辰軒今日心情似乎很好,即便他那張剛毅冷酷的面容上依舊沒有一絲表情,但是從他欣賞山間風景的靜默神色來看,應該還不錯。但是慕容嬌嬌仍然小心翼翼的跟隨,甚至連他的每一個腳步聲格外的警惕,因為前兩次她隨他出去,總是在他突然停步時,撞上他的後背。
如果她真的是深宮裡的宮娥,或許現在已經死了不知多少次,她每次犯錯,也都會釋然的以為南宮辰軒一定會懲治她,將她轟出去,但是他只是回頭凝視她半晌,卻不說一句話,依舊走他的路,而她,也是依舊跟隨。
山間的風很涼,吹拂起他墨色裙襬,在風中獵獵,亦是吹拂起了慕容嬌嬌垂落在胸前的青絲和淡紫長袍,冷風灌進袖中,微微鼓起,玉臂沁涼。蜿蜒曲折的青石階梯,是行宮與半山腰的山谷唯一的通道,曾經樹木青蔥之時,踏步而行,頗有詩情畫意,而此刻,滿天黃葉紛飛,紅楓凋零,卻給人一種沉重的心情。
住在行宮六年,這裡的美景慕容嬌嬌早已熟記於心,深秋後的山林之中除了盛開的野黃菊之外,便是滿樹的果子,但是越是誘人的,卻都是有毒的,唯獨那長相如同包裹著蛇皮的蛇果清香沁甜,但是卻因為外觀而無人問津
兩個人的腳步慢慢的走到青石階梯之下,步入了山谷之中,這裡,四周依舊密佈著侍衛,但慕容嬌嬌卻權當不知道,只跟隨南宮辰軒,提醒道:“皇上,這個季節寒涼,山中多有野獸出沒,準備覓食過冬,所以還請皇上不要到山林中去。”
南宮辰軒腳步停下,卻沒有看慕容嬌嬌一眼,而是對身後跟隨的兩名小太監道:“將朕的弓箭拿來。”
慕容嬌嬌怔住了,不知道南宮辰軒究竟想做什麼,但身後的小太監豈敢抗旨,他捧著一把毛皮包裹著弓弩就呈送給了皇帝,而南宮辰軒則是漫不經心的接過,用兩根指頭從箭筒中取出一支箭,闊步走向前方。那兩名太監見了,也很是惶恐,忙道:“皇上,這裡是山谷了,皇上若向狩獵,還是帶著親衛隊安全些,否則……。”
那名太監的話還沒有說完,南宮辰軒就已經搭弓射箭,只聞咻的一聲,山林深處,聽聞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