髮根一齊立起,連連擺手:少主別誤會,我絕無對少主不敬的意思,只是見無塵大哥誤會我對少主有所覬覦,跟他銘志,小女子絕不會當少主身邊那堆牛糞”呃,貌似她又說錯話了,繞來繞去,還是在說牛糞
聞人澈唇畔極難得的露出一絲笑意,“放心,本少主不是天人,不需牛糞來襯托。”
無塵立時放心,行了一禮退出門去,卻聽自家少主輕飄飄地道:因為本少主已經有牛糞了。”
無塵直接一個踉蹌,被門檻一絆,撲倒在門廊扶攔上,然後幽怨地回頭看了看聞人澈,默默地離開。
姜冬竹:”好吧,如此的少主雖是第一次見到,倒也有幾分可愛,那麼,她就當今日所有人都被驢踢了腦袋,全都不正常起來。
聞人澈此時正瞧向姜冬竹,姜冬竹感覺到他目光,轉目望去,卻正好與他的眸光相遇,不由得心下一跳,是錯覺麼?為何她竟覺得他眸裡素來泛冷的清光帶著些許熱度她旋即與他錯開視線,沒關係沒關係,對著美男偶爾發發花痴,流流口水並不可恥,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雖然她先前就是死在美男手裡,可是她還是以為情愛可以不碰,但是欣賞美男,還是人之常情嘛。
目光一轉,再度落在他手裡的那本《姜家玄空》上,心下不禁又跳了一下,她記得大哥說過,為她背刺符咒保護,便是依照最後兩頁的法子——他是在看最後那兩頁吧?念及此處,登時更加惴惴不安起來,唯恐他參透其中玄妙,那她還有路可逃嗎?她小手指微微顫抖,怕極被火焚!
聞人澈瞧著她臉上變幻不停的表情,只覺更增添了幾分確定,唇角不由自主的翹起。這似有若無的笑意在姜冬竹看來,變得猙獰可怖起來,只覺那是要將她火焚後的快意奸笑!
驚嚇之下,臉色瞬間蒼白起來,她霍地站起,厲聲問:少主,要”她本想說要殺要剮給個痛快話,卻忽地瞥見聞人澈臉上的錯愕,神智立時清醒過來,她又自亂陣腳了,就算他參透又如何,她就來個死不承認,她不信,他連聞人莊主的面子都不給,會嚴刑拷打爹爹拷問!
聞人澈問道:你想說什麼?”
姜冬竹訕訕坐下,左顧右盼著,見聞人澈雙眸緊緊盯著她,只好乾咳一聲:我想問少主,要我現在就繪畫麼?”
聞人澈注視她片刻,冷嗤一聲,淡淡道:下次尋個好一點的理由。”
姜冬竹大囧,幽幽看他一眼,既然知道她是在找藉口,為何還要咄咄相逼?再偷偷看他一眼,幽怨地道:殺人不過頭點地,少主何必苦苦相逼,千山萬水總是情,放我一馬又如何?”
聞人澈勾著唇角,眸瞳閃過一絲笑意,放下那本書,專注地凝視她:不放你一馬你難受,放你一馬我難受,你說我該讓你難受還是讓我自己難受?”
姜冬竹瞠目結舌,他難不難受關她什麼事?為何他難受便要她跟著難受!
“關上門,過來坐。”清冷的聲間吩咐她。
姜冬竹自然地起身關上房門,轉身回來坐在他旁邊的椅上,然後華麗麗怔住,她怎麼做得這般理所當然?於訥訥道:好歹我也是百里府的四小姐,不是你的手下來著”
聞人澈看她一眼,淡定地道:習慣了。”
習、習慣了?!姜冬竹石化,他是當主子習慣了,還是支使冬竹習慣了?若非力持鎮定,恐怕她此刻已經跪抱著他大腿告饒了,太折磨人了!早知重生後竟被少主這般在精神上折磨,還不如當初一死百了當然,這念頭只是想想,好死不如賴活著嘛,何況她還要救大哥,還要報仇。
聞人澈對她臉上的驚懼表情欣賞得足夠了,不再逼她:伸出手來。”
姜冬竹老老實實地伸出手來,聞人澈伸手抵住她的手為她運功療傷。
小半個時辰後,他收回手來,照例取了乾淨汗帕拭汗擦手,然後將帕子丟在一邊桌上。
姜冬竹後知後覺地想到,這位有潔癖的少主是嫌自己手髒麼?“呃,其實小女子洗手極勤,不髒”
聞人澈微愣,繼而唇畔綻出一抹令人想依賴的笑容,“習慣了。”然後輕描淡寫地道:本少主有輕微潔癖,鐵盟國人人知道,但沒人知道,凡是碰過我手的人,我都想斬了他的手,你說這個習慣若是養成好不好?”
輕微潔癖?聞人少主還真是謙虛,鐵盟國的人都知道聞人少主嚴重潔癖,好不好?她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右手,被他握過兩次,是不是每次他都在思量,斬不斬她的手?她打個哈哈道:這個習慣自然是不好的,若真那般,少主該揹負魔道的罵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