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發脾氣耍橫耍狠都沒用,他不吭聲就是在琢磨事琢磨人,自己瞭解他,他更瞭解自己,自己就這麼點城府,擺在小舟面前就跟透明似的。
小舟看了何唯一會,突然轉開頭,看著酒吧的大門出神。何唯更怕這個,他受不了這麼冷戰的氣氛,沒一會就沉不住氣了,“小舟,我真沒什麼別的意思。”
“沒興趣的話,你不可能跟她聊那麼多廢話。”小舟看了他一眼。
他意識到小舟用了肯定句,沒有任何疑問或者反問的語氣,整個人都冷靜的不行,就像是在評估引數,而且也沒有要激怒他,或者給他機會再耍一次臭無賴的餘地。
“我覺得,我比你哥有魅力。”何唯賭氣似的說,幾乎等於承認了勾搭別人老婆。
“你就為了證明這點,就想要給我哥戴綠帽子?你他媽這些年勾三搭四的,就喜歡撬別人女朋友,你的私事我也不評論。但你現在跟我嫂子眉來眼去,你不能看著點我的面子嗎?”小舟的聲音一下就大了,何唯嚇了一跳,知道小舟是真生氣了。
吧檯後面的夥計詭異地盯了何唯一眼,這功夫酒吧已經開門了,進來了幾個客人。何唯丟不起臉,連忙捂小舟的嘴,扯他到一張桌邊坐下。
“我指天發誓,絕對是她先找我聊天的。你也知道我從來不願意拒絕別人對我的好意。”
小舟罵了一聲,剛要說話就被何唯截住。
“我也承認她挺漂亮的,對我好我是無所謂。但她什麼意思,我也明白。”
小舟本來怒不可遏,聽到這句話就怔了一下,何唯的神色有些成年男人的困惑,不完全是平常那副耍帥的傻逼表情。
“你是不是以為我特別傻?”何唯嘆了口氣,“我是沒你聰明,但是如果你也是我爸的兒子,從小就被一些奇怪的人追著奉承,在傷心過幾次之後,你這輩子最擅長的技能一定是看人,看人一眼就立即分辨出他是不是真正被你吸引。梁瀾在見我的那天晚上就問我是你什麼時期的朋友,知道我是你的鄰居,對我的態度就變得非常傾慕。”
小舟真正地吃了一驚,坐著都有些不大舒服。
“很多人都覺得有錢人傻。”何唯笑了笑,“怎麼想無所謂,送上門我就收著。你也別生氣,我不是針對你哥,二十五歲是比同齡的女孩性感。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有點針對他。操,看見他那張帥臉我就想上去揍他一拳。但是這件事與他還是與你都無關,我也沒想怎麼著。如果你哥跟我說,別染指他的女人,那我肯定滾,我這人絕對夠義氣講道理,這你是知道的。不過一般情況下,不好意思,女孩都會跟著我一起走。所以你看,如果她真有什麼意思,這次不是我,下次還有別人呢。她是個有野心的女孩,就你哥那小樣是hold不住她,這點還真讓我心理平衡不少。”
小舟沉默了,何唯再怎麼不要臉,也沒有跟哥們還說謊的毛病。梁瀾是個有野心的姑娘,這是任何人打眼就能看出來的,但是一般人只會覺得她是個有上進心的姑娘而已。一個有野心的人能做到什麼地步,他還沒有仔細想過,也沒有遇到過。
第30章
黃金週七天假,小舟忙了三場婚禮,基本假期也就結束了。最後一天晚上小舟跟前幾天晚上一樣,在何唯的酒吧裡唱歌加上算賬,搞得連夥計都以為小舟是老闆,凡事都來問他。 當然更重要的是,何唯自己有事也是要去問小舟的,夥計們覺得去問何唯等於是費兩遍事。何唯每天除了一身蠻力光膀子敲鼓特別來勁以外,多一半時間都站在店裡發呆,不知道自己該乾點啥。哦,其實他還是有點正經工作的——塗鴉。
酒吧名字叫飛龍之尾,懂行的人都知道出處,名字是何唯挑的,以此紀念自己中學那些逃課的日子。酒吧裝修風格也極盡粗獷,國慶長假最後一天的白天,何唯忙著在每張桌子上都塗鴉上種族格言,最前面一張桌子上畫著牛頭人和“大地母親在忽悠著你”,旁邊桌子上畫著q頭的血精靈,“你就是想要我們的鳥吧”,後面是地精的“天吶,你真高”,最右一排一張桌子是“我要吸光你的魔精”,屋角的桌子畫著地獄火半島的噬骨清理者,還有那句話,“為了斷背者而戰!”開始何唯想把這句話寫在吧檯上,在捱了小舟一頓揍以後,吧檯上的塗鴉終於變成了“鮮血與雷鳴”。
最後他在位置最好的一張桌上得意洋洋慢條斯理地塗鴉上“復活吧我的勇士”,“為你而戰,我的女士。”再畫一對狗男女。小舟看見就拉了一張臉,何唯的自信很難被打擊到,依然頗為自得,搖頭晃腦地問小舟,如果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