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了一下,男人抓著他的手隨之鬆開,蘇杭退後一步,低頭囁嚅道,“那個,真的麻煩你了,謝謝你!”
按照正常情況,接下來應該就是男人說不客氣,然後兩人分手離開了……但穆徹卻只是點點頭,不說話。
蘇杭沒辦法,也只好低著頭不吭聲。
一會,穆徹眉毛一挑,道,“穆徹。”蘇杭啊了一聲,然後才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小聲說重複了句,哦,穆徹。臉上一臉尷尬。
穆徹心裡則有些好笑。朝陽的員工,見到他的臉不認識他也算正常,但聽到他的名字還不認識他,那就真有點奇葩了。
穆徹話少,蘇杭是不知道,也不敢說什麼,兩人之間又陷入沉默。蘇杭等了又等,幾分鐘後,才鼓起勇氣想要告別,這時穆徹卻突然說道,“你認識瀋河?”
蘇杭神經一凜,猛地抬頭大聲說道,“不認識!”
他怕的就是這個……他剛剛躲避瀋河時的動作太直接又太突然,不論是誰,只要站在穆徹的角度,都能看出來他是在躲瀋河。
所以才不敢輕舉妄動。
蘇杭慘白著臉,又重複說道,“我不認識他!”
穆徹只將雙手插在口袋裡,嘴裡嗯了一聲,衝前方揚了揚下巴道,“計程車來了,回去吧。”
蘇杭戒備的看著他,卻無法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情緒,牙齒死死咬著下唇肉,往後退了兩步,轉身坐上計程車。
等計程車遠去許久,蘇杭才稍微鬆懈一點,顫抖著吐了口氣。
今天來聚會,是他做的最錯誤的事情!
下藥
當天晚上,蘇杭便做了一整晚的噩夢。
一會是被瀋河壓在床上為所欲為,一會變成他身下鮮血淋漓,有血肉模糊的肉塊掙扎著從他身體裡爬出來……一會,卻是安陽一身一臉血站在遠處看著他,他往前一步,安陽就退後一步,無論他怎麼追,也無法接近,只能眼睜睜看著安陽身上的血像是水滴一般滴落到地面,隨著他的退後,形成一條淋漓的鮮紅血線。
偏偏被酒精麻醉了的身體完全無法自主醒來,等蘇杭終於能睜開眼,已經是隔天早晨十一點多了。
雙眼充血,感覺整張臉都浮腫了起來,睜眼都困難……蘇杭掙扎著打電話向黃經理請假,又給昨天的壽星打了電話道歉,才放鬆下來癱倒在床上。
昨天晚上一晚噩夢,幾乎要消耗了他所有的精力。
蘇杭閉眼使勁將那些他所恐懼害怕的畫面全甩出去,微顫的手指卻自動自發的撥打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號碼。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再一次系統女音提醒,蘇杭近乎崩潰的盯著手中那隻與安陽一模一樣的手機,神經質的重複撥打,最後忍不住倒在床上嗚咽著哭出聲來。
……
三月中旬,天氣稍稍回暖了一些,蘇杭無意間聽到有人談論穆徹,他才恍然,為什麼當聽到穆徹這個名字時會有種熟悉的感覺……朝陽的總經理。
若不是他上個月才簽下來的正式員工合同上的違約金他賠不起,聽到這個訊息之後,不……是在那天聚會看到瀋河之後,他就立刻會辭職!
但如今卻只能熬著……既然那天晚上穆徹給他掩飾了,他也只能希冀對方能一直掩飾下去……或者無視都好。
一熬過一年的合同期,他立刻捲鋪蓋走人!
蘇杭緊繃著神經,戰戰兢兢的上了幾天班,瀋河卻並沒有出現,也沒有那些關於他身體的流言出現,甚至連穆徹,蘇杭都沒有見到過。
但這並不能緩解蘇杭緊張的情緒。
這種砍刀懸於頭頂,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的感覺真的糟糕到不行。
蘇杭的睡眠狀況也越來越糟糕,只要一入睡,就是噩夢連連,連續幾天的睡眠不足,蘇杭眼底已經泛上了明顯的青色。
那張蘇杭曾經很喜歡的大床,如今已經成了他最害怕的地方。
在這種高壓與對安陽的擔心之下,蘇杭整個人很快瘦了不止一圈,而安陽卻一點訊息都沒有,不知道生死,不知道下落。
又過了一個星期,安陽離開第一個月零四天,蘇杭再忍不下去,一下班就拿著包往安陽管理的夜總會走去。
這地方他沒去過,但卻聽安陽說過地址。
只是到了地方,卻發現這是不夜城,現在才下午五點出頭,根本沒開門。
蘇杭在門前晃悠了兩圈,發現大門緊閉,從幾步遠的一間小門前的磨砂玻璃後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