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謝靈溪平常一臉冷豔高貴的樣子,見到比自己不如的人,都恨不得踩上幾腳。就說她剛剛那樣子,誰沒看出來——她不過就是長著一張不錯的臉蛋,骨子裡全都是傲慢,不可理喻,也沒帶腦子出門。
可是現在,顧彥深一站出來,她竟然這麼聽話往邊上站了?
子衿也意外。
但是,她不是第一次碰到顧彥深和謝靈溪碰面的場景,想起那一次,謝靈溪見到顧彥深的時候,似乎是另一種驚愕的表情,那時候她就懷疑了,這兩人是不是認識?
現在,她似乎更能確定自己的這個猜測了。
可是,謝靈溪不是喬景蓮的女人麼?顧彥深不是一直都在英國的麼?他們怎麼會認識?
“女人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偶爾是可以任性刁蠻一些,不過這裡是公共場所,你的行為,是不是有點過了?”
顧彥深伸手,將子衿往自己的身邊拽了拽,子衿很順勢就站在了他的邊上,有些擔心這裡人多口雜,她掙扎了一下手腕,顧彥深卻偏偏不放,抓得更緊了一些。
謝靈溪雖是意識到了顧彥深和申子衿之間有點貓膩,但是她沒有想到,顧彥深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袒護著她。她臉色十分的勉強,到底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將心虛壓下心頭,抿著唇,片刻之後才故作吃驚地開口:“呵,原來是顧總,不過這是我們女人之間的事情,顧總你以什麼身份站出來幫她說話?”
“女人之間的事?”
顧彥深皺眉,英俊的臉上寫著的似乎都是不認同,他薄唇一勾,轉過身去看了一眼子衿,說:“在我看來,這應該是喬家的事情,我雖然是姓顧,不過她——”他舉起抓著子衿手腕的手,眸底深處添了一份冷然,一字一句地說:“在喬家,也要叫我一聲大哥。你和喬家的某個人,是什麼關係,我想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你現在的所作所為,真的只是你和她的私人恩怨?需要我講得再清楚一點麼?”
謝靈溪的臉色白的像是鬼一樣,妝容精緻的臉上,表情是委屈、不甘、憤怒、隱忍、還有那麼一些,不敢置信?所有的情緒堆積起來,讓她的臉頰顯得有些扭曲,眼眶紅紅的,好像是有淚水在裡面打轉。
子衿是真的意外。
顧彥深會幫自己說話,這好像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是謝靈溪這個表情算是什麼意思?
她可真的一點都不像是,會在一個男人面前,輕易掉眼淚的人。
一個女人,甘願委屈,跟著一個男人,做了5年的情。婦,小三,見到了原配,還可以肆無忌憚地上前想盡辦法羞辱,會那麼脆弱?
顧彥深幾句話而已,哪怕是有在罵她,那也是不帶髒字的,謝靈溪的情緒會這麼激動?
“是麼?”謝靈溪紅唇抖了抖,淚眼迷濛的雙眸死死地盯著顧彥深,“她要叫你一聲大哥,你現在是在袒護著你的弟媳婦是吧?顧總,這話你對我說的時候,會不會覺得心虛?”
子衿心尖一顫,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太過慌張的緣故,總覺得謝靈溪剛剛的話,好像是——別有深意的。
她心頭亂七八糟的,剛剛從急診室出來,人也虛的很,顧彥深就在這個時候猛然一把將她拽向自己,子衿下意識地抬起頭來,只見到他冷硬的下頜,菲薄的唇瓣抿成的一條鋒利直線,對著謝靈溪,冷峻地開口,“別去揣摩別人的心思,我怕你揣摩不起。至於她,她是喬家的人,你想動她之前,先來問過我。”
說完,拽著一臉茫然,心跳卻完全失去了頻率的子衿,大步地走出了醫院。
謝靈溪看著那抹欣長的背影,拉著那個女人在自己的眼前,一步一步,越走越遠。她也像是猛然墜入了一個時空的隧道,很多年前真的是很多年前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想起了,因為曾經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遇到這個男人。
她曾經費盡了心機想要接近他,因為在自己最失意的時候,對他一見鍾情。
她在英國遇到他的時候,正好是喬景蓮和申子衿大婚,沒有人知道,其實當年,她在英國的醫院失去了什麼,就在她萬念俱灰的時候,他撞到了她,那樣一個出色的男人,眼角眉梢都帶著讓人心動的光環,那時候,她就對那個眼底有著一抹傾城之色的男人,一見傾心。
所以,後來她是費勁了心思,做了所有應該做,不應該做的事情,終於可以站在他的身邊的時候,卻
謝靈溪覺得自己的心臟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掏空了一樣,她已經分不清楚,這種滋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