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裡出來的□,一輩子都沒孩子的主兒,她可不明白孩子是孃的心頭肉,哎——可憐啊。”
“我聽說那小白臉白白淨淨的,嘖嘖——”
……
眾人的話如潮水一般將我淹沒,這會兒我心裡的氣反而消了,不過是一群無知之人,我指望他們理解我明白我?理解如何誤解又如何?還不是各自過各自的日子?
頓時沒了爭辯的心,我轉頭,想直接回家,我想守護的人在那裡,我又何必在大街上和兩個瘋婦人吵架。
正在這時一個更小的身影箭一般撞在李家媳婦身上,把她撞的坐倒在地,“是你欺負我娘!”
這小人兒竟然是辰兒!
“誰欺負你娘?誰是你娘,你娘被著□給趕走了現在死沒死還不知道你還認她做娘?”李家媳婦指著我,眼睛都要瞪出來衝著辰兒喊道。
我心頭一震,李家媳婦這一句確實戳到了我的痛處,關於這一點不論從前還是現在,我一直都不知道該怎麼跟辰兒解釋。心中不禁一陣陣漣漪泛起來,酸的不行,連和她吵的心都沒了。
“誰是我娘不用你管!就是不許你欺負我娘!”辰兒也學著李家媳婦用小小的手指指著她,雖只比李家媳婦膝蓋高了一點,氣勢倒是還不小。
“是你娘欺負我娘!”另一個孩子對辰兒說道。
辰兒氣鼓鼓的看著那個孩子,眼圈兒都紅了,“我娘才不會欺負你娘,哼!我以後再也不和你一起玩了,辰兒以後再也不和小豆子一起玩了!你們都是壞人!”
原來他就是小豆子,最近辰兒常常和他一起玩,算是辰兒的第一個好朋友吧。前些日子辰兒還因為和小豆子一起玩而被牧先生罰過,寧可不完成課業也要陪著小豆子一起玩,辰兒該是很看重這唯一的玩伴的吧。
辰兒說著兩行眼淚已經留下來,一張小臉兒委屈極了,大有割袍斷義的意思。
“辰兒,到娘這來。”我把辰兒抱起來,對他說:“我們不理這些無知之人,我們走。”
我抱著辰兒向前走,看熱鬧的那些人見我要走竟然還有人在一邊說:“打呀,打呀,若不是理虧幹什麼要走?”
我猛回頭嚇了那人一跳,我仍感覺自己氣的頭髮都立了起來,用下巴指著那人,質問道:“你算那顆蔥?繼續打?我和你打你敢嗎?別人家裡的事你很感興趣?鄰里之間若非法多了你這種好事之人沒事被你掀起三尺浪來早就安寧了。”
那人長的獐頭鼠目一看就是個沒膽識的,見我發怒反倒不敢接話了。
我抱著辰兒衝出人群,一直快步走到家門口忽然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無力地坐在門口臺階上將辰兒也放了下來。
辰兒、福全、公婆到現在還有這些惡鄰們,他們是不是都習慣了從前的我?現在我一下子變好了反而招來的不是欣慰而是懷疑,得到的不是尊重而是欺凌?
突然覺得很、孤獨,這世界雖大、人雖多,又有誰能讓我把心裡的話說出來,把包袱卸掉?自從……重生之後就有的那股疏離感不被理解的感覺瞬間放大了很多倍,幾乎將我完全淹沒在裡面。
我也不知道做了多久,辰兒用他小小的手在我臉上擦了一下,說道:“娘,你哭了?娘別哭,辰兒以後再也不和喜愛豆子玩了,辰兒會保護娘。”這才知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竟然哭了。
“娘沒事,你先回家吧,娘自己坐會兒。”我拍了拍辰兒,讓他先回去。
“咦,那是什麼?”辰兒說著跑去另一側路邊已經黑透了的席子旁,“辰兒,怎麼了?”看著辰兒專注的神情,我不解,跟過去才發現,那個席子下面透著一雙腳,是一雙小孩子的腳。
辰兒想要掀開席子,我伸手阻止了他,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席子,拉著我的手求道:“娘,我們救救他好不好?他好可憐。”
我倒不是不想救,只是若是個活蹦亂跳的,哪怕大人不要這孩子把他趕出家門,也沒有裹在席子裡的道理,被裹著席子扔在這兒的八成是個死孩子,我怕嚇著辰兒。
“辰兒在這等,娘過去看看。”我說完辰兒抬起頭,眼睛裡終於有了些光彩。
我過去拉開席子,裡面的孩子大概有七八歲大,全身髒兮兮的,不像是好人家裡扔出來,倒像是個小乞丐,臉上髒的不成樣子,也看不出是男是女。我探了探他的鼻息,雖然很微弱但是還活著。
正為難要怎麼處置這孩子,忽看到辰兒在一邊緊緊地盯著我,似乎在問我‘他怎麼樣了?’,突然就覺得若是我將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