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瑞都西街段無用將軍府。
此時已經子夜時分。
段無用毫無睡意,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讓他心情無法平息。
這些年,他故意把自己裝成一副飛揚跋扈囂張無腦的模樣,就是為了不引起攝政王的猜忌,他知道攝政王絕不允許金甲軍落在一個機智聰慧的人手上統領。
攝政王是最早的金甲軍大統領,靠自己的偽裝和謹慎爬到了攝政王的位置;南楚老皇帝沒有成年的皇子,長大成人的只有段黎這個女兒;從這幾年的跡象來看,老皇帝極有可能打破段家祖制,扶持段黎做南楚皇帝,這將是南楚第一個女皇帝。
攝政王不願意,段家皇室宗親不願意,但是南楚老皇帝似乎鐵了心要扶持自己最疼愛的女兒;所以,在部分段家皇室宗親的暗中支援下,在大渝幽冥司玄魚機的幫助下,攝政王聯合大將軍反了。
但是,攝政王雖然反了,控制了皇宮,奪得了南楚皇室政權,但是他不敢自己稱帝,他要南楚老皇帝寫禪位詔書。
可是,南楚老皇帝自從得知小公主段黎逃走之後,他已經沒有任何顧忌,他寧死也不寫這禪位詔書;攝政王想過做假詔,可是南楚老皇帝棋高一著,當他發現攝政王圖謀不軌時,已經將南楚傳國玉璽交給了小公主段黎;最關鍵的是藏在上將軍手上的那份密信,那份攝政王請求大渝幽冥司監首玄魚機相助謀國的那份密信。
攝政王造反逼宮,段無用很吃驚,之前的所有謀劃他都不知道,當然攝政王也不會讓他這個看起來蠢笨的武夫知道。
所以,段無用愛上了酗酒,經常夙夜買醉,他內心深處很迷茫,很痛快。
段無用推開窗,夜風襲來,一陣寒意將醉意濃烈的他多了份清醒。
今晚月色很好。
突然,屋頂出現幾個黑影。
段無用醉眼朦朧,卻還是發現了。
“何人深夜敢闖我將軍府?”段無用呵斥道。
瞬間,黑影來到了窗前,站在段無用面前。
強烈的酒味讓黑影十分不適。
黑影蒙著面。
“真是一堆爛泥!”蒙面人嫌棄的看著段無用。
此刻段無用酒醒了一半。
蒙面人出手了。
一柄細長的劍往段無用的喉嚨刺過去,又快又狠。
段無用側身堪堪避過。
另一蒙面人趁機破窗而入。
一根軟繩纏住了段無用的脖頸。
段無用順勢倒地,一個沾衣十八貼,將脖頸上的軟繩解開。
“好俊的功夫。”蒙面人讚道。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段無用翻身而起同時拔出書桌上的佩劍,動作一氣呵成乾淨利索。
“你這個助紂為虐的東西,人人得而誅之,今夜就要了你的狗命。”蒙面人聲音尖細。
兩個蒙面人配合默契,招招致命。
段無用著實了得,面對兩個蒙面人如此犀利的進攻,他居然能沉著化解,此刻的他絲毫不像那個魯莽無腦大將軍。
段無用書房的打鬥聲驚動了將軍府的人。
下人們紛紛往書房趕來。
此時屋頂上站立著十幾個弓箭手。
箭如雨下,往書房趕來的下人全部被射殺。
書房外的慘叫聲驚動了段無用。
段無用賣了個破綻破窗而出。
書房外一地屍體。
蒙面人也沒有想到段無用居然深藏不露,武功修為如此之高。
段無用抽出射殺下人的箭。
這是金甲軍的箭,箭頭上有特殊的標誌。
“射殺他!”蒙面人說道。
段無用揮舞佩劍格擋住箭雨。
蒙面人趁勢用暗器發動襲擊。
段無用躲閃不及,被暗器擊中後背。
暗器有毒。
段無用感覺全身開始僵硬。
箭矢如雨點般籠罩過來。
段無用緩緩閉上眼睛。
死或許是一種解脫。
突然一道身影從天而降,拂袖將箭矢全部擊飛,同時抱起段無用凌空飛起,只留下一道朦朧的背影消失在月色中。
瑞都西街煙柳巷如煙閣。
梅長蘇將段無用輕輕放在床上。
“藺晨,你來看看他的傷。”梅長蘇說道。
段無用已經昏迷,嘴角流出黑色的血。
“他中了劇毒,